狭长的餐桌,纵向摆放许多菜品,依照厨师精心设计的用餐顺序排列。李泽隶嗜辣,口味颇重,赵恒治吃不惯太辣,照理说作为东道主,应配合来客的口味,但由于主人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桌上菜品大部分是川渝改良的特色菜。
盘中花花绿绿不同品种的辣椒,或争奇斗艳,或孤芳自赏,成丝成粒,在白盘中极为醒目。赵恒治难以下筷,但他面色如常,将李泽隶夹到碗中的一筷子辣菜吃了,因事先胃中垫底,辣意涌入口腔,也不算太难熬。
赵恒治咀嚼片刻,就咽了下去,凤眸下压,只有一双嘴唇,红艳些许,泛上潋滟水色,像是被人轻轻舔舐索吻。
若不是李泽隶距离较近,根本看不出男人的不适,赵恒治吞咽时喉结滚动的速度,比上一次要慢半分。
桌面宽度比一般桌子要窄,两个男人相隔不远,夹菜时极易触碰。李泽隶也想借此机会,用在嘴里咬过,湿糯唾液的木筷,触碰对方的筷子。
两双纤细的木棒,会在一个盘子中交缠,在绿色菜叶的掩映下摩擦,牵扯,拉出晶莹细丝,然后被毫无心机的,坐在另一面的男人吞吃入腹。
李泽隶想着,他的口水,会在赵恒治的口腔翻搅,亲吻他日思夜想的肉舌,经过娇嫩的喉咙,落入胃袋里,打上他李泽隶的烙印。
多美妙。
从来以长辈自居,大学限制他交友的赵恒治,即将被他反向掌控。这份浓烈的控制欲,支配他前进,咬牙度过寒冬。
不可否认,即使他商业天赋敏锐,天生优渥的家境,还是让他少走许多弯路。短短三年,他就得到比赵恒治奋斗十多年还要多得多的东西。
那些他以往唾弃的,全都变成他的助力。
他要拽着赵恒治的脚踝,把他拖入怀中,碾碎一身傲骨。
光是这么想,李泽隶的呼吸就急促几分。但他到底也不是过去不谙世事的少年,神色顷刻间变幻,闭眼压下难捱的欲望,重新面带微笑的,看着男人就餐。
心脏迫不及待咚咚跳着,舌尖抵上尖锐的虎牙,些许疼痛让他清醒。
没事的,赵恒治今晚赴约,就表明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他是他的了。
桌布遮掩下的昏暗区域,盖住李泽隶脚旁的物件。他只需往前抬脚,就能碰到对方的小腿。
那截从来被好好包裹在西装裤下,肌肉流畅的小腿。
可即便这样,坐在对面的两个人,泾渭分明,赵恒治不会伸筷子到远处,让李泽隶的臆想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