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刺进去,你敢吗?”
尖锐的银白针头,抵在颅骨最脆弱的凹陷处,将要在细嫩皮肤上,刺出一个小巧深邃的孔洞。
如果下手够狠,在一瞬施加重大压力,针尖将立马刺破表皮组织,冰凉针管直插入脑膜,只剩紫色的塑料外壳留在额角,成为夺取对方性命的旗帜。
从鼻腔喷出的热气,被硬挺的制服衣领反弹,唇部细密绒毛上,挂着几不可见的水珠。
全身骨头叫嚣着疼痛,仿佛被人硬生生掰开关节软骨,将骨架四分五裂,把玩拼装时又随手错位,没将骨头拼回正确位置。
相连关节的黏膜缺失,时刻咯吱咯吱响着。
身体传来的警报,命令白御不要负隅顽抗,闭上眼睛,躺回床上,好好休息。
他确实很累,很疲惫,强撑眼睛清醒。
但是,这个陌生到可怕的房间,不是他能安心休憩的住所。
神经紧绷着,大脑皮层传来钝痛,经历漫长的奸淫折磨,在昏沉中梦到乌泽带泪的眼,白御迫切想要回到和乌泽的爱巢。
那里是他们一起打造的小屋,一盏永远为他点亮的灯,一桌冒着热气,却不怎么美味的饭菜,一个坐在沙发上,永远为他敞开怀抱的人,让他如此留恋不舍。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或许一天,或许一星期,但不管时间刻度如何拉长,乌泽肯定一直在外面找他。
他要赶紧回去,回到乌泽身边,他的爱人肯定舍不得怪他,也不会在心底埋怨他,只会用无奈的腔调,让他不要淘气装失踪。
等他们见面了,白御要紧紧抱住乌泽的腰,把爱人强硬摁在自己怀里,感受到对方柔软的躯体,温暖的体温,他要撒娇一样把头埋在乌泽柔软的颈间,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才能汲取面对未来的力量。
他没有乌泽坚强,即使外表比乌泽高大,却没有直面风雨的能力。
他也总是仰视着天空的光芒,喜欢温暖光芒的白御,在比赛结束后躺在草地上,伸手抓握,阳光从指缝溢出。
摊开手掌,里面空无一物。
所以在遇见乌泽时,他卑鄙把光禁锢在身边。
如果没有遇见白御,乌泽肯定会像个好好学生,在大学努力学习,取得优异成绩后,回到家乡工作。他会取得一份好差事,在岗位努力奋进的青年,专注工作,得到同事敬佩爱慕。几年后,乌泽无法拒绝父母撮合的另一半,去参加相亲邀请,面见一个合适的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