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沿着原路返回,现在莫镖师已经遭了毒手,自己又上了悬赏令,阿梅又恰好在那时被爆出身份,这些事情一结合,孟凡很快就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他们回阳城开始一心教就布局,先散布来福城有一心教的消息,而莫镖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拜祭,所以十之八九就一定是莫镖师来此,途中借机埋伏除掉莫镖师,而阳城那边则借讨论阿梅去向将镖局中几位重要的人集聚在一起,依靠莫掌柜对何老伯的信任,让何老头从中下毒,一举拿下兴龙镖局,这样阳城与来福城就能一明一暗,对一心教大大有益。
孟凡想着却看见路旁有一匹马悠闲地在吃草,模样十分熟悉,心头立刻一紧,走到马前,看清了缰绳,确定就是孙大夫赠予的那匹马,又看了看周围,此处正是山脊,路的两侧说不上是悬崖峭壁,但也说不上是一条好路。
认真观察了四周,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人行的足迹,经过这么多事,孟凡决不相信这是一种巧合,沿着这路往回走,终于在前面五公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许多凌乱的脚印,层层堆叠的树叶被踩踏地乱七八糟,孟凡一时竟急出了满头大汗,可害怕寻来之人还在周围,又不敢高声呼喊,只得慢慢地一点一点找。
又是入夜十分,越是找不到人,心中越是焦急,越是焦急,脚下的步伐也是逐渐轻浮了起来,甚至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连续好几个小时,孟凡的精神一丝没有松懈,但他有些坚持不住,头枕着手,手靠着一颗树,额头上的汗液竟将衣袖浸湿一大片。
虽然眼睛暂时闭着,但内力的提升已经让孟凡的听力也上升了一个档次,忽然,他觉得身后有人而来,“孟公子”,孟凡正要出手之时,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不用说,是阿梅。
“我娘呢”?
阿梅道:“快跟我来”。
孟凡没有注意到阿梅为了找她也是耗尽了极大的气力,一路上只是询问娘亲的情况,虽然阿梅略微有些不开心,但眼下这种情况,她是分得清轻重缓急,虽然依旧有些羞怯,但还是小声的说道:“那夜自孟公子走后没多久,我在那守着,就看见有十几根火把往山上而来,我知道是来抓我们的,立刻叫上孙大娘上了马,往来福城这边赶去,但我们又不敢进来福城,就在城外你回去路上等着,希望能够碰上你,可是好不凑巧,没想到那竟然有一个人,手里还拿着黄纸,一看见我们就变得凶神恶煞,想要杀了我们,没有办法,我和娘亲只能上马往山里头走”。
“可没想到后面还有追兵,他们也顺着这路来了,前有虎后有狼,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半,孙大娘只让我将马胡乱赶走,和我进入山中躲了起来,那为首的其实看见我们,不过好心放我们一马,带着那些人往马的方向追去了,我和孙大娘这才逃过一劫”。
“那我娘在哪?有没有事”?孟凡好像觉得不对,又补了一句:“你还好吗”?
阿梅有些开心的道:“我很好,只是没了马,孙大娘在跑的时候将脚给崴了,不过我在孙大夫那里学了些正骨医术,已经取了些木片绑了起来,只要不动,就应该没有大碍”。
“快带我去看看”。
在枯萎的杂草中,孟凡看见了自己娘亲,她正躺在那里,看见是自己的儿子与阿梅,瞬间松了一口气,“凡凡、凡凡”,孙大娘立刻道。
“娘,你没事吧”。
“娘没事,娘没事,你也没事吧”。
“我也没事”。
孙大娘问道:“莫镖师呢,来福城看见莫镖师了没有”。
孟凡听见娘亲如此急切的问道,知道她心中定是想要听到一个好答案,毕竟这一阵就没有好消息,但月光下的孟凡的脸色十分苍白,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道:“莫镖师已经遭了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