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下的独臂紧握着茶壶,眼看着茶盏将要斟满,萧祁禤终于松开了紧咬的牙根:“既然白侯心系表妹,那我也不多啰嗦。我的意思,白侯比谁都清楚。”
“殿下想夺嫡。”白楚熤点头:“如此壮志,熠十足佩服。祸不及妻儿,拿捏软肋去威胁人,就是小人之举了。”
被说作是小人作为,萧祁禤似乎一点都生不起气来,依旧和善的看着白楚熤:“怎么能说是威胁呢?表妹真的只是在后院吃茶。父皇那么疼爱表妹,我怎么敢会对表妹下手呢?”
“你不会下手,荣芯呢?”
说起荣芯,她的性子确实叫人拿捏不准。萧祁禤也并不敢肯定,她会乖乖听话守着荣长宁不做小动作。可白楚熤就在这,无论荣芯在后面做什么,自己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松下这口气。
正在心里盘算要如何与白楚熤说出下句话,有小厮匆匆跑进门,见到白楚熤在先行了礼,而后才到萧祁禤身后伏在耳畔说了几句话。
只见萧祁禤猛然抬眼难以置信的看向白楚熤,与之对视许久才问出口:“白侯这是什么意思?”
听着外面的动静看着萧祁禤慌乱的神色,白楚熤知道是姜安带着铁骑营的人来了,他身子微微前倾,双眼似鸷鸟一般注视萧祁禤,用从未有过的狠辣与霸道语气告诉他:“我来接夫人回家。若夫人有伤分毫,我便血洗晋王府。就这么简单。”
萧祁禤呆呆的看着白楚熤,听着外面井然有序的马蹄声长枪落地声,弓弩拉弦声,齐刷刷响彻天。
“白楚熤,你不要以为你是白家长房的独子三出北塞屡立战功,就可以动圣上的儿子。”
“也请殿下不要以为,自己是圣上的儿子,就可以动白家长房的主母。”
话音刚落,姜安带着人推开推着晋王府的侍卫进了院门,一脚将人踹进了门。骨头和地板相撞的声音惊到了萧祁禤。
白楚熤一摆手,姜安便带着人到里面去搜,自己则坐在这与萧祁禤对视。茶且温着,他看似沉着心里却如同油烹,没有找到荣长宁的没有一刻钟都叫他憋着一股劲,想要将眼前的人撕碎。
“你疯了。”
“是殿下疯了。”白楚熤终于抬起晋王亲手斟的茶,轻抿了一口。
身后的人推推搡搡刀剑相向,晋王府的侍卫怎么可能阻拦得住训练有素的铁骑营?边上的书架倒在地上,上号的瓷器玉瓶摔得粉身碎骨,笼中鸟儿被鲜血溅了一身。
坐在中间的两人却云淡风轻,坐着无声的较量。
最后萧祁禤忍不住问了句:“一个女人,这么重要?一个玩意而已,你为了一个玩意和本王撕破脸,不管不顾。”
“别的女人是玩意,长宁不是。”白楚熤放下茶盏笑笑,澄澈的双眼露出了杀气:“殿下可以为了自保,将和贵妃带着玉蒲族推出去,也可以为了报复楚儿一句无心之失将她娶回王府……那我猜猜,非要纳荣芯为妾又是因为什么?不会是为了荣蘅手里囤积的家财吧?殿下要钱做什么?难道是想要效仿摄政王,利用藏香阁积攒大军开拔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