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眼狼。

    “好像没什么事,还挺机灵的。”郁奚抬头说。

    “那它怎么刚才不理我?”傅游年俯身戳了几下猫屁股。

    可能懒得理你,郁奚心想。

    但他没说出来,还很虚伪地安慰傅游年:“大概它刚才困了。”

    傅游年觉得自己已经多少有点了解郁奚,看到他刚才嘴角抿着的浅淡笑意,就知道大概没想什么好话。

    已经过了医生嘱咐的术后禁食禁水的时间,傅游年起身打算去接点儿清水喂给它,回来时看到郁奚拿着猫窝里的那只小金鱼正在跟小猫玩。

    客厅里角落里暖黄色的灯光流泻在他身上,整个人镀着一层柔软的淡金色,却很沉默,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被猫咪爪子握住的指尖苍白纤细,像冷硬洁白的雕像,没有温度,也不动感情,却又一直任由那个小东西拿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他的指尖,很奇异地中和了冰冷和柔软。

    郁奚抬头看到傅游年回来,猫也没什么问题,就说:“傅老师,那我先走了。”

    “嗯,”傅游年低声答应,余光看到郁奚拿着猫玩具的手还在发抖,没忍住说,“有事可以找我。”

    郁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傅游年去敲他的门可能不是真的为了猫,很轻地笑了笑说:“谢谢。”

    等郁奚出去后,只剩下傅游年跟一只黑得几乎可以隐身在猫窝里的小猫面面相觑。

    傅游年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颗煮好的鸡蛋放在猫窝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小猫的脑壳,让它去看地上的鸡蛋。

    小猫直勾勾地看着,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然后就听到傅游年懒洋洋地说:“赔你两个行了吧,脾气还挺大。”

    话音没落他又被猫怒打了一顿,银灰色的高定衬衫被猫爪挂了几条丝。

    郁奚回家之后就坐在客厅里没动,偌大的房子寂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他下午重修了两首曲子,再抬头外面天色就已经黑了。吃过饭前的几种药后,他自己去煮了点挂面,结果没想到刚吃完就泛起一阵胃酸,吐得很干净,后来也没再吃什么东西,浑浑噩噩地躺下睡觉。

    这两个月他每天都在定时定量地吃药,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身体反而比他刚出疗养院的那段时间还虚弱,郁奚沉默地看了一眼那堆药瓶,随手拿了一板胶囊,抠出来一粒,然后拧开,把药末都倒在了一张纸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