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葛思妍双眼放光,连忙道:“诶呀,那我们可得赶快过去看看呐。”沈容点了点头,三人一行朝案发地点行去,不再话下。
案发地乃是一家客栈,这儿是白云县最好的福源客栈。听保安仆人阐述才知道,原来Si者乃是旁边的大城蓉城氏人,范夫人。范夫人X格敦厚,对待下人很好,从不苛责。此次来白云县是和丈夫范员外一起来寺庙还愿的。今日午间夫人因头痛让丫鬟云儿出去买药,云儿回来以后几次叩门叫夫人无人答应,心下奇怪,便推门往里一瞧——夫人居然已经上吊Si了!忙叫了车夫乔大来报案。
仵作见沈容来了,起身拱手行礼,道:“县老爷,您可算来了。属下验尸后发现此事必有蹊跷。”一边一个身着绫罗绸缎,手上还戴着一只硕大的大翠玉扳指的胖男人哭着道:“我夫人都已经Si了!你们还折腾这些作甚?”葛思妍扫了他一眼,此人必定就是范员外了。葛思妍又看了看他身后,三个小丫鬟泣涕涟涟,都说范夫人敦厚宽和,想来这几人平日也得了不少恩惠,故而看见主子Si了才潸然泪下。
沈容道:“有何蹊跷?”仵作捧着范夫人的头颅一拍,Si者吐出一团浊Ye。沈容以指尖沾浊Ye一嗅,此药味辛。“是川穹。”“不错。”仵作点了点头。沈容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同大家宣布进度似的低语道:“川穹多长于蜀地,治疗头风、头痛之首药,其味辛,X温。《本草汇言》有云,川穹上行头目,下调经水。范夫人年纪约莫已经五十往上,大约早就停了经水。那肯定就是治疗头风的了。”
一边哭的伤心的小丫鬟道:“正是。夫人头痛是老毛病了,经常吃这药。今日派奴婢出去取的也是这川穹。”
沈容点了点头,沉Y道:“因川穹X温,多以茶送服。范夫人都一一照办了,如果是真的想要自缢身亡,大概不会想的这么面面俱到。一个决心要Si的人,怎么会还在乎头风呢?”
众人听了都十分信服,纷纷点头。沈容刚想深查,只听屋外有人报:“蓉城知府到——”
只见前门进来浩浩荡荡一群捕快,众星捧月着一位中年男子,此人蓄着风度翩翩的长髯,面如重枣,气定神闲。沈容拱手道:“下官见过知府大人。”知府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不必多礼。本官听说我们蓉城的人在你们白云县出了事儿,再过几日可就是东瀛和亲队伍路过了啊。白云县治安这么差,可别闹出什么岔子。”沈容面sE尴尬,不知如何回应。
葛思妍腹诽道:“好个老贼,这般张狂。”小声提醒道:“葛小姐有所不知。这知府名叫司马清,最好拿捏下属小官。”
司马清捋了捋胡须,粗略地看了看尸首便道:“行了,不过是自缢身亡,本官赶来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们白云县管了我们蓉城该管的事儿。散了吧。”
沈容有些慌乱:“可是...下官发觉有不妥之处,范夫人...恐怕不是自缢身亡!”
司马清不怒自威,嘲讽道:“哦?不是自缢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为人所害?”
沈容毫不示弱:“就是为人所害!而且这种可能X很大!几乎是不可忽略的,望知府大人明察!”司马清嗤之以鼻,并不打算理会他。只见葛思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翩翩下拜行礼,姿态端庄恭谦,话语却不卑不亢:“知府大人,小nV子一介nV流都能看出端倪,为何堂堂蓉城知府却像盲人m0象,只敢管中窥豹?”
沈容刚想打个圆场,司马清就冷笑道:“哪里来的h毛丫头?”葛思妍仰脸一笑,毫不畏惧:“知府大人不用知道我是谁,只用晓得小nV子会让真相水落石出便是。”司马清斜眼看了一下紧张的沈容,心里产生了一种想要看好戏的感觉,抚掌大笑:“好,那你就查给本官看看。”
葛思妍不疾不徐地来到范夫人身边,拉下她的衣领细细查看一番,x有成竹道:“果真如我所料——此案已经破了。”司马清和身后的一众捕快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小丫头口出诳语。
葛思妍道:“诸位请看,如果是自缢身亡,那脖颈上只会有一道青紫的勒痕,而不会有其他痕迹。但这儿——两块圆圆的印记。Si者Si前皮肤没能呈现出此痕迹,再加上作案者心理素质b较差,一时没注意到这个破绽。很明显,这圆圆的就是拇指!她是被掐Si的,然后再伪装成上吊自杀。”
沈容上前一看,点了点头:“更古怪的是,这拇指居然有一个小尖尖。如若要造成这等伤痕,恐怕得是个有钱戴得起大扳指的人!”说罢猛然抬头,平日温和的目光变得犀利无b,一指已经惊慌失措的范员外:“凶手就是你吧,员外!”
范员外已经抖如糠筛,肥胖的脸上气得紫涨:“我...我何苦要杀我结发三十年的妻子!”
葛思妍咯咯一笑:“这就得问问这三个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