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钢法是先将生铁加热到液态或半液态,然后靠鼓风或加进精矿粉,降低生铁的含碳量,使其成钢。
这些都是理论上的东西,涉及到具体操作显然就复杂了许多,申生作为一名天朝的文科生,理论水平确实不错,但动手能力嘛,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这好歹也算是为铜匠们指明了方向,不需要再像历史上那样靠着日积月累的摸索,一步一步的从块炼渗碳钢技术发展到炒钢法。
方向虽然是正确的,但是过程却是折磨人的,申生带着一群铜匠加班加点干了半个多月,依旧没有炼出可以应用的钢材出来,这让申生一度变的有些自闭,只能不断用前途是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到了这一步,半途而废实在不是申生的性格,只能硬着头皮,撸起袖子加油干。
反正,又不是申生一人如此。
像屠岸夷,就被申生拉过来劳动改造,此人本来就用心不纯,申生怎么可能会白养着他,真以为申生当世圣人?
圣人还讲究以直抱怨呢!
对于申生的不怀好意,屠岸夷非但没感觉出来什么,反而认为申生这是在亲近他。
毕竟,申生都亲自下场指挥铁的冶炼,对于铁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屠岸夷虽然不认为申生能搞出什么名堂出来,但是申生对他的态度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上位者对于下属的态度并一定非得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才能算是亲近,更多的时候,有什么脏活累活愿意交给下面的人做,也可能是表示亲近的另一种方式,因为这或许是把下属当成自己人的一种表现。
屠岸夷自认为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申生如此对他,所代表的含义那就不言而喻了。
“太子,喝口热汤吧。”屠岸夷把一车运来的铁矿石放入竖炉之中,然后也不知道从哪捧了一碗热水过来,谄媚的笑道。
“而今天气渐寒,太子该多注意身体才是,万不可因为些许小事而疏忽大意。”
申生闻言,又嘱咐了铜匠两句,而后转过身来笑道:“吾子有心了……”
屠岸夷嘿笑两声,道:“臣只是略尽本分而已,谈不上有心。”
申生接过热汤,并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关心道:“这段时间吾子在此处可还习惯?”
“说起来也是惭愧。”申生颇为自责的说道:”吾子不远千里前来投奔我,而我却疏于关心……怠慢之处,吾子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