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这么大不知何处藏污垢,宫中人这么多人心向着各处,哑巴从没有信这皇宫中是安全的,所以才让人守着他。
雨后草叶挂着雨露,一双脚走在上面,玄色金丝衣摆带上雨露染上点点湿迹,这双脚停在一个不及半人高的洞穴前。
洞里的棺材脸睁开眼视线缓缓上移,虚弱苍白的面渐渐变得恭敬,他一手撑着地努力坐起来,“属,属下失职。”
此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侍郎带着一队侍卫压着个人过来,来到哑巴身侧侍郎握着刀鞘劈在这人腿上,这人立刻噗通跪倒在哑巴脚边。
“皇上,小公子被他的同党带走。”
哑巴目光下移落在这张不逊的脸上,问,“是为了萧延。”
这人张嘴就朝哑巴身上啐,不过还没弄脏哑巴的衣裳,一旁的侍郎一剑鞘劈在他后颈,他一头栽地痛苦地干咳,好一会才缓过来,下巴抵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抬头狞笑。
“萧黔我倒要看看那小兔儿爷在你心中有几分斤两,真想救他先放了殿下,若是明日殿下还未从地牢出来,我们便削了那小兔儿爷两只耳朵来送你,三日后一人来城隍庙赎人,你若不敢来我们可就将他割了舌头扔进公狗栏中,伺候公狗哈哈哈哈哈哈哈!”
“休得无礼!”一旁的侍郎怒目又是一剑鞘劈在他背上。
“咳咳咳萧黔你和那兔儿爷倒也般配哈哈哈哈,都是上不了台面名不正言不顺,”
哑巴眸色幽暗,“萧延可知道你们做的这些?”
这人笑容一收,脸色变了,“对付你这种弑父行凶之人,只有此下三滥法,殿下心善不似你这般心狠歹毒,自是不知。”
哑巴瞥了眼洞穴口,一手捂着伤口爬出来跪下的人,缓缓道,“三日后城隍庙见,若他身上有一处伤,萧延身上必将出现两处。”
“皇上?那这人怎么处置?”一旁侍郎抬头问。
哑巴直接转身走了,这个侍郎一脚踹在这人肚子上,冷声说,“算你好运。”
知道这群刺客的目的了那便不必再找了,所有侍卫带着气若游丝的棺材脸离开猎场,被无视的刺客趴在地上无故狂笑片刻也爬起来离开,这片林子恢复清静,一个白衣人轻飘飘落在洞穴前。
望着远去的人影,他蹲在洞穴前拿起被遗落的小香囊,一只白雀落在他手边,白雀探头长喙子伸进香囊中,嘬出一条半截小指长的红色肉虫,抬头三两下肉虫吞进肚子里。
吃开心了的白雀展翅飞起来,在白衣人头上盘旋片刻向一个方向飞去,白衣人收起小香囊飞身跟去。
地牢中,两兄弟再聚首,血脉相连,本应是世上最亲的两人,彼此却有着弑母之仇,这让他们这辈子永远无法像寻常兄弟一般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