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的声音如烟雾缥缈,却仿佛将那个绝望的空间撕开了一条缝,躺在粘板上的灵魂用空洞洞的带血眼孔望着上方。
一张鲜血淋漓的人皮被从那灵魂身上完整的剥了下来,滴落着殷红的血挂在那空间里的一侧墙壁上。
那墙壁上形象的布满了钩子,那些被一次次从灵魂身上剥下来的皮就挂在上面,仿若战利品一样,微微摆动。
“永生永世,就过分了!”
那灵魂一次次溃散,又一次次重聚,然后重复被剥皮被拆
解。
白唐身体表层涌起黑色的阴气,朝着墨赦微微一笑,道:“我总该为他争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他游鱼一样的阴气还没沾上娄巍奕的身体,就被一股浩然气息消融殆尽,那气息歹毒的窜上他胸口。
墨赦一手按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已自然而然的探出,帮他捉住那强悍冷厉的神息他已习惯这样了,哪怕并不认同他的观点,但他总会站在他那一边的。
白唐咧嘴笑,桃花眼都弯了起来,如同初一时天上挂着的新月。
但那神息不是哮天那种半残的神息,而是含怒的真正神息,强悍的让只能使用三成力量的墨赦都抗拒不了,他抓着白唐又一次被击退,重重的落在地上。
白唐按着胸口,觉着自己的胸骨肯定被弄断了。
“墨墨,”他低低的道,“娄巍奕的灵魂要被抽出去了,我,尽力了。”
声音轻的仿若呢喃,那种失望却莫名让人觉着心疼。
墨赦道:“嗯。”
他已经被地府警告了两次,绝不会为一个人类再触底线,他只要保证白唐活着就够了,他本来就只对他有责任。
该来的人没来,一切已不可逆转。
那娄巍奕已必然成为那黄冲宿的怒火宣泄者。
墨赦和白唐都仰起头,看着高空上终于露出一个身形的黄冲宿,看着他脸上不屑的笑,以及那又一次抬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