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记忆外一直抓着自己的白唐,不断摩挲着他的指腹,似是多了几分不耐的意味,指尖冰凉的温度顺着神经传递到他的大脑。
记忆里,窗外忽然卷进了一场寒风,窗户被吹得发抖,将屋子仅有的温度一扫而空。
一时间,里里外外的冷非常默契得交叠在一起,让他由内至外的感受到一种如堕冰窟的凉意。
“轰!”熟悉的雷声再次浇头而下。
炸裂的声音把江复庭险些冻结的脑子都崩开出花来,顺道带出一张半生不熟的人脸。
他突然将记忆往后加速,挪动得画面在他眼前拉扯出五颜六色的线条。
接着在他心意闪动的时候,流动的画面在某一个指定的地方停下。
那是听说有道长来的第二天下午,还没有人告诉他,陆长荣有机会被救治的事。
陆长枯吃完午饭,照例马不停蹄地回寝室。
只是他前脚刚从院子里回来,往楼梯上踩,李商正好陪同着一个中年人从楼上不徐不疾地走下来。
那人光从外表上看,鬓角已经有了不少银丝,似乎比老院长的年纪还大。
穿着打扮十分朴素,气质从容和蔼,和大部分上了年龄前来领养的单人士差不了多少。
陆长枯理所当然的没有对他上心。
而孤儿院里的小孩大多都是像陆长枯这样,穿的陈旧又简单,垂到耳边的长发,可能哪天老师一时兴起想起来了,才会替他们剪一次。
平里大多时候,看起来多少有些邋遢,不引人注目,也没有什么记忆点。
导致两方擦而过的时候,各自都没对对方产生过多的兴趣。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过普通,每天进出的领养人也不少,导致江复庭也没留心过,唯独对方眉骨上的那颗痣。
那颗痣实在是太过瞩目,哪怕原本的面孔被十几年的岁月洗刷得连半点痕迹都不留,单从那人举足轻重的气势和那一颗痣,他几乎就可以断定,这人的的确确就是长生派的掌门!
在一年多以前的那单里,他曾经在村长家的客厅见到的那副挂画,画里的人老得和现在这副模样不尽相同,但骨子里的气宇却是掩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