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不停的催眠自己,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可江复庭接下来的问题,让他差点和身后那具小女孩的尸体一样被重击瓦解。
江复庭轻声问道:“李院长,所谓的‘教化’到底是什么?”
李商站在寒风里,身上的衣服像被扒光了似的,他在这个初冬的时节里感觉到了一阵阵天寒地冻的刺骨。
——敎化,通过上行而化成以下。
江复庭之前在《礼记·经解》之中看到,故礼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
教美德,教民风,予民以礼。
搁置在当代,就是人通过另一人的思想、行为、动作里得到某些结果,顺应自然会得到启发,背道相驰只会得到教训。
李商冷的搓了搓手,转移着自己无处安放的不自在和心虚:“只不过是我们院里针对一些顽劣的孩子,以身作则,让老师们多费点心,一对一的教育。”
“哦,是吗?那您之前为何没有提过?”江复庭清冷的语气多了点怪罪的意思。
李商满脑子都是想办法怎么摘掉所有的责任,他越是笑,脸上的面具却越要往下掉:“你这不是也没问吗?”
江复庭横扫了他一眼,没兴趣和他过多追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在李商略有紧张的神情下,兀自往建筑方向多走,走了两步以后,却停顿下来,转过头来,故意问道:“李院长,只是普通的教化,那稍微了解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吧?”
“不大,不大。”李商在这种状况不明的情形下,怎么还敢乱说话,他佯装热情的越过江复庭,往前带路。
江复庭默默地跟在李商的身后,建筑前的尸体在案发后没多久就被就近的医院抬走,地上还残留着一滩新鲜的血迹,来不及渗进地面。
他在经过时,视线仓促的从斑驳的血迹上扫过。
一个还来不及长大的小女孩,甚至还没开始有机会对这个世界含苞待放,前后一眨眼,就只剩下地上那一滩血迹。
兴许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血迹也被人清扫干净,尸体被拉到火葬场像商品一样,烧成一地的残灰。
还能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