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若未闻,娴玉听到他们手指一根根裂开的声音,那人才终于略过他们,俯身轻轻捡起那支雪白姜花,随手拾起了她的书卷,放进她歪倒的背篓中。
“滚。”他启唇,声音冷似珠玉。
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娴玉抬头看见那只根根如玉的手,不带丝毫血迹,拽着她陈旧的背篓安静地递给她。
“多谢公子施救。”娴玉连声道谢,接过了背篓,他只是略点头,娴玉还待问他姓名,他已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娴玉一时无措,本想追上前去,那公子却如幽灵一般消失在人群之中。她是要去给兰胭医治的,实在耽误不得,于是背上背篓,心中暗暗记住了这张面容,想下次相见再作报答。
她赶往柳心楼之时,尤邈已然踏入了柳心楼,在三楼的后院寻到了他想见之人。
哗啦啦的水声不停响着,尤邈以为是假山上的水流声,随手推门而入,却见丹妘被绳索绑在水车上,随着高大的木制水车滚动翻转,身T像轻飘飘的风车在最低位时淹没在深池中,再随之拉扯着转到高空中。
那道柔弱的身影浑身是水迹,一张脸早已惨白,口鼻不断被水淹没,难以呼x1,但仍旧低眉顺眼,安静得几乎Si了一般。
尤邈怔住,难以想象人间的刑罚如此残忍。
他当然想象不到,青楼nV子都是待价而沽的卖品,鞭打用的是特制的软鞭,掌掴也不能留下印子,怕影响了卖相。而水刑便是诸多风月场所最常用的惩戒手段,因其不会给倡nV身上留下痕迹,却也足够残忍可怖。
他立刻施法停住了水车,飞身将人捞了下来。她轻飘飘地落在他怀中,身T不似那夜暖热,冰冷彻骨。在被他救下时,丹妘睁开眼难掩讶异,开口很是滞涩:“公子不必管我,不过是寻常责罚,丹妘无事。”
她明明在发抖,语气却是习以为常。
“为何罚你?”
丹妘摇头不语,柔柔一笑。
“公子放下我罢,待会就来人了。”丹妘提醒道,尤邈还有些不解,却见门被打开,几个凶神恶煞的gUi公鱼贯而入。
“贱蹄子,不是要替清蕊受刑,怎得又偷J耍滑?”gUi公骂骂咧咧进来。
原来这里不是无人看守,而是水车上绑了铁铃,只要未到时辰,水车但凡一停,铃铛便会被拉响,外头看守的人便会知晓。
“我放她下来,要她伺候我,你们可以滚了吗?”尤邈抱着人,丢出几锭金子砸去,gUi公记得他,是之前那位财大气粗的客人,登时换了一副讨好的脸sE,连连称是,“奴立马端姜汤来给丹妘暖暖身子,或者奴带她下去沐浴一番,再给公子送……”
“滚。”尤邈厌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