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人急唤了一声,偷偷往集装箱里塞面包的男人匆匆忙忙跑了过去。
门忘了锁。
云深望着漏光的缝隙处,拉起身旁的小女孩。
轻手轻脚地推开忘了上锁的集装箱大门,他从门缝间探头,谨慎巡睃打量。
确认没人注意到这一处,他钻出了集装箱。迅速回过身,把手伸进黑漆漆的集装箱里,攥出一只软白的小手。
风疾行,两个年岁尚小的孩子紧紧抓住彼此的手,在完全陌生的破败环境里踩着碎罐瓦砾一路奔逃。
集装箱旁栓着的德国黑背发现了异常,冲着他们逃跑的方向狂吠。绳子没栓牢,挣脱一瞬撒腿追了过去。
追逃的距离在不断缩短,他惊慌回头,瞥见那只凶神恶煞的狗扑向了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几乎是本能反应,他松开了牵住小女孩的那只手,拼尽全力把她推开。
飞奔而来的大狗将他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尖利的牙啃向他的脖颈处。
最后能记起的,是刺入肌骨的疼痛。
“砰——”的一声巨响,狗被击毙,尚有余温的脑浆迸了他一脸。
他虚弱到视野模糊,倒在血泊里,仰面望见的天光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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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旧事,云深不由叹了口气。
支起身,拿起近身处的一包烟。敲了根烟出来,点燃,缓缓抽吸了一口。
站在阳台上任夜风掀动衣角,思绪飘散,咬着烟发了会儿呆。
烟燃烬,他垂手捻灭烟蒂。
转身正欲回房,听到隔壁似乎是有声音。他脚下的步子顿住,隔着窗纱往声源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