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约好是上次管韵停车的地方,其实就是上次他和史溟住过一晚的那个酒店,贺子兴没说透,史溟也没戳破,当晚早早回屋洗漱好就上床睡觉了,就希望明天能给贺子兴看到一个正常帅气的自己。
嗯,正常帅气的自己,没有带淤青肿胀的右眼,也没有乌青发黑的黑眼圈,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和训练,史溟简直就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当史溟满怀期待的在床上早早睡过去时,贺子兴没回家吃饭也没拿箱子,揣着自己的充电线手机身份证就往s市的机场赶。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贺子兴因为在课上激动的接电话、拍桌子踹凳子扰乱教室自习秩序,被罚站到楼道外头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冷风,那沉静无声的三分钟,就是贺子兴死命捂着手机被班主任怒喝着滚到外面去的那一小会儿。
他一出来就跟赶紧跟人约地方见面,一挂了电话就赶紧去查这今明两天飞去广州市的航班,一看到今晚凌晨一点半还有飞机票就立刻庆幸着赶紧买了,而他这么着急,竟然就只是单纯的觉得史溟的语气情绪不太对劲!
深入骨髓的习惯,只要那个人情绪一开始低落,他就要不顾一切的陪在他身边。
他一定是疯了,他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上次缺考去广州也就待了一个多星期,回来后就被他妈狠狠收拾了一顿,史溟要实习,他又不用实习,他办完需要他做决策的几件大事后,早就拎着行李回来了,可他就偏偏吃饱了撑的去作死,跟史溟说他没走,还特么在这种已经分手的状态下,同意跟人约着睡酒店!
“傻逼!”贺子兴低骂了自己一句。
晚上的机票便宜,但晚上的航班容易延误。
贺子兴空着肚子在机场大厅里溜达了几圈,临出来前手机已经快没电了,他先找了个插线口给手机充满了电,然后去自助贩卖机里买了面包和水当晚饭。
贺子兴扫码的时候,腿脚边蹲着一个小男孩也在底下等,等贺子兴的面包和水都掉出来了,小男孩还在安静的蹲在机子底下等。
小男孩盯着贩卖机的眼神有点呆呆的,穿着一件有点脏的小羽绒服,头上戴的深蓝色卡通毛线帽还掉了一只眼睛,双颊红扑,还有点流鼻涕。
贺子兴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蹲下,从兜里掏出一袋纸巾递给他:“怎么了小朋友?你买的什么?”
小男孩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纸巾,转过头警惕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错步往后退了退,眼神畏惧。
“我不是坏人,”贺子兴挺无奈的朝人笑了笑,然后扯出一张纸递给他:“擦擦吧。”
小男孩盯着贺子兴递过来的纸有点犹豫。
“我叫贺子兴,我也是来等飞机的,”贺子兴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他把纸巾塞到他手里,然后把那一袋也塞到他的衣兜里,又一次的问:“你想买什么?”
小男孩低头摸了摸手里的纸巾,很珍惜的叠成三小段,沿折线小心撕下一段,剩下的两段叠正放回兜里,然后擦了擦鼻子,又起身扔到了垃圾桶里,忍不住回头看贺子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