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也有些诧异,看麦教授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世间不存在神鬼,也不存在任何不合逻辑的事物,教授所疑惑的这些东西都可归于术数一门的学问之中。”
听林小雨提到术数,郑弘画立即动容,插话道:“我一直在研习国学,其中也有涉及到术数知识的,包括易经我也都看过,但对于玄门奇术始终存在这好奇是否真有其实,以前我一直不相信,直到这次东林亲身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又不得不对我的想法产生了怀疑,小林,你能否为我解惑?”
麦东林也一脸认真的望着林小雨,看着郑弘画两人认真的模样,林小雨心中不由泛起了一抹苦涩,术数一门浩瀚而有博大,从人类文明开始就开始祭奠,而且是从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来总结的一套理论,但要他说出个一二三四来的话,一时还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想了想,林小雨道:“术数一门浩如烟海,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而且小子学识浅薄,虽然从小接触,但懂得的亦还只是皮毛,不过总的来说是术数是一套哲学理论,一套研究事物发展规律的哲学理论。”
郑弘画点了点头,自顾道:“术数以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的理论,来推测自然、社会、人事的“吉凶”,属《周易》研究范畴的一大主流支派(《周易》是涵盖宇宙的整体学问,以一个自然立体的“形象”展现在人的面前,不过这只是一门预测学,那小林你送给东林的符咒又是作何解释呢?”
林小雨顿时嘴里发苦,遇到这种高级知识份子,要他这个算是初入门径的人来解释最深层的奥义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沉吟稍许,道:“术数以天地阴阳五行为基础,所有的事物都有本身的一个结构,我们以计算机程式来做比如,每一个个体就像是一个单独的程式,相互影响和相互制约,符咒则相当于一个解码程式,可以影响大环境的正常运行,以改变对个体的作用。”
顿了顿,林小雨又道:“万物都有‘气’,或者可称为磁场感应,或者可称为元素波动,无论那种叫法,都脱不开阴阳五行的范畴之内,术法的作用也就是干扰事物发展的本来规律,事实上《周易》分门别类的以“义理”“象数”“数术”等严格的划分开来认识、来研究其实是后人“各取所需”而造成的。阔论“义理”者,唯此正确;呐喊“术数”者,独有无二。毫不相让,互相攻忓,孰不知最早的《易》就是“理术同系”的所谓术数——连山、归藏者也。现在,也只好“顺应潮流”的来“术数研究”了。”
说到专业上,林小雨侃侃而谈,完全进入主导地位,郑弘画听得连连点头,看那不断冒红光的脸色也知道他很是入神,而麦东林因为本身专业的关系,对林小雨所说的还不是那么能够理解,但心中却也已经是对林小雨已经是佩服不已了。
这时正好有服务员敲门上菜,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多数是郑弘画在问林小雨在答,即便这样,林小雨也是知无不言,他很少能碰到一个能和深度探讨术数理论的人,他也是一边给郑弘画讲一边总结和梳理自己这些年的经验所得,也有不小的收获。
言谈尽信,又是酒逢知己,三人的感情渐渐的热络起来,开始以平辈论交,郑弘画感叹道:“小林,人说文无第一,这么多年,你是我第一个服气的人,对于术数知识理解的深度你可算是大师级别了。”
“郑教授你过誉了,我只是接触得早而已,说到理解还远远还不够,教授您只是没有关注在正这方面,如果要是教授要有兴趣研究了,依照您学识渊博的程度,那才大有可为。”林小雨这些话倒不是有意在恭维郑弘画,通过刚才的一番深谈,他发现郑弘画的国学功底确实深厚,虽然在术数方面还是初接触,但是渊博的学识为他可以很快的领其入门,今后说不定还有很多相关问题要请教郑弘画。
“好了,你们俩就不要相互恭维了,来吃菜。”麦教授见两人聊的痛快,他也开心,蓦然想起什么来,对林小雨道:“对了,小林,上次在申城的时候你似乎是要考研对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京华大学来?”
林小雨顿时一愣,这才想起先前确实有这么个计划来,虽然硕士文凭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但学校的学习环境却还是他很喜欢的,他现在不缺钱,偶尔也需要静下心来研究下术数典籍和其他相关知识,而且京华大学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大学,图书馆的资源独步天下,这点是他最满意的地方。
当下点了点头,“我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研究生专业可不打算再学生物学了!”
“哈哈,就知道是这样,你看学哲学怎么样?郑教授的专业,直接免试推荐入学。”麦教授笑着指了指坐在一旁,还沉寂在术数思考中的郑弘画。
麦东林的话让郑弘画反应了过来,顿时就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敢为小林的导师啊,小林如今的学识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高度,许多问题我都要向他请教,惭愧啊!”
麦东林顿时无言,“那这考研的事……?”
郑弘画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去求我老师翁公重新出山,给小林做导师,我想翁公应该会给我一个情分面子。”
林小雨听得也是一阵心动,翁公的名号可谓如雷贯耳,作为国内硕果仅存的几名哲学大师,已经退休多年了,如今能够收下他做弟子的话,那可算是他的福分,稍稍有些激动,对郑弘画稍稍躬身,“那就有劳郑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