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阳开门走了,温念听到关门声传来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去,手下依旧轻快利落,气氛却莫名沉郁起来。
那厨房就像一方囚牢,将温念困在里面。她不应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在想。厨房里的人一举一动都显示着不同于人的良好教养和通透明白,她不应该安于平凡这样劳碌地相夫教子。
但是——
如果她不应该在这里,又应该在哪里呢?
众人陷入沉思,又见温念将装着玉米,排骨的锅小心翼翼放灶上,然后往里放水,盖上盖子后开火。
弄好后,温念又拿起旁边洗好的土豆切薄片在切丝,一边切着,突然哼起了歌。
轻快悠扬的小调在这个场景里格外突兀,渐渐愉悦起来的气氛和刚刚仿佛那人被迫禁锢在牢笼里的沉重反差极大。
现在,谁又能说她不应该在这里的呢?
……
众人还没能回神,苏烈阳回到舞台上,温念也脱下围裙和他一起站在舞台中间。
没人说话,侯放盯着舞台上的温念神色不明,好一会儿,问她,“你最后哼的调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瞎哼的。”温念老老实实回答。
“哼,但是挺会哼。”侯放这一句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苏烈阳恍然大悟般惊讶道:“刚刚那调子,不是电视剧原来的。”
温念点头,侯放道:“说说你为什么哼出这个调子?”
“我觉得原来的调子有些沉重,”温念认真道,“顾铃是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她可能有时会想如果自己不和其他人一样做着简单的工作,在家相夫教子会怎样。”
“但也正因为她受过良好教育,所以她做得选择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过后她自己觉得最合适的,既然她选择了,除了偶尔的感怀不会对自己的选择生出怨言。”
“侯导演想讨论一个人选择平凡与不平凡的矛盾,用沉重的调子烘托,平凡是不是就不伟大?但是我觉得敢于选择平凡并且接受平凡也是伟大,伟大一定不平凡么?”
“那你觉得,什么是平凡?什么是伟大?”侯放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