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喜定一直很有暗桩的自觉,他悄悄地搜集着顾大同和宋岱的材料。不过,敌人很狡猾,隐藏得很深,郑喜定一直没有得到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证据。
暗桩的作用就体现在暗上。郑喜定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要宁静致远。除了定期给熊长喜打电话汇报一些刑警大队的情况外,他从不主动和熊长喜联系,甚至还人前人后的刻意拉开了和熊长喜的距离。
因为这种暗桩只能用一次。暴露了以后,如果没有因此拿下顾大同,郑喜定在刑警大队恐怕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熊长喜和郑喜定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过什么,但自有一种默契。暗桩暴露之后,熊长喜就要给郑喜定谋一个出路。这也是郑喜定向熊长喜输诚的根本原因。
没口吃的,谁乱咬人?
可是,这一口咬的,似乎有点不痛不痒的?
郑喜定接了熊长喜的电话,就明白时机到了,他要出投名状了,心情又兴奋又紧张,腮上的肉都抖了。
他放下电话,就拿着拘留证去了熊长喜的办公室,打了个敬礼说,“我觉得于根顺是个危险分子,有暴力倾向,放在刑警大队会议室是不负责任的,应该把他送进看守所。希望能得到熊局的批准!”
熊长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说,“哦,于根顺?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公安局是个讲规矩的地方,要按程序、按制度办事。”说着,熊长喜提笔签了拘留证。
对方晚发现,反应时间就不够,对方就会更狼狈,我方就会更从容。所以,郑喜定一直等到开饭时,会议室附近都没有人,才带着拘留证进了会议室。
进入会议室后,郑喜定还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也就是他这个暗桩的价值没有体现出来。他心说,我埋伏了这么久,抽个冷子出手,至少应该打宋岱乃至顾大同一个跟头才对啊!
一个神神叨叨的怪老头,一个傻了吧唧的愣小子,值得我出手吗?能把顾大同怎么着?
不过,郑喜定还是一丝不苟地落实了熊长喜的意图。至于价值判断,领导自有分寸。人在下位,可能看不了那么远吧!
郑喜定发挥出了他的特长,随随便便地哄了两句,就把这一老一少两个傻子搞定了,连铐子都不用上。你再能打又怎么样?这个世界是要靠动脑子的,你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直到听了马奋在看守所门前的那几句话,郑喜定才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这两个人压根就不在乎进看守所?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这是为什么呢?
要么是牛波一,要么是装波一。牛波一,掌心雷。装波一,遭雷劈。
那么,这两人到底是牛波一呢,还是装波一呢,总不会是傻波一吧?
郑喜定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今天他用脑过甚,脑仁有点疼。最后他想,管他们是什么波一呢,反正被我送进去了不是吗?
车一进城,郑喜定就跟青春痘说,“我还有点事,路边把我放下就行了,你回家休息吧!”
郑喜定也等不及回家,随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就拨通了熊长喜的电话,“熊局,我是小郑,于根顺被我送进去了,很顺利,给您汇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