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被这一记窝心脚踹出去好几尺远,周围的士兵见动了手,都围了上来,杜华带来的几个人也都横眉立目的向前,把他护在中间,只一个燕铭揪住了领子不肯松。杜华两手揣进袖里,就是冷冷的笑,拖长了声音叫。“清霄真人!你的兵要打我呢!”
祁霄坐都坐不起来,强支起一肘,往前爬了两步,低着声音道:“都住手。”
军士们不知所以,就都呆呆地看他。
“都住手。”祁霄趴着,重复了一遍。他脸上四道手指头印子已经眼看着肿了起来,左半边面颊高出一块。杜华斜眼看着,伸手挥掉了燕铭抓在他领子上的手,问道:“人呢?”
燕铭气得脸都涨红了,回头去扶祁霄,祁霄的脸却一片惨白,喃喃的道:“你们不过是要寻人作践!姓秦的,他是个……”
“天阉?”杜华不在乎地一笑。“他不过是下头的玩意儿不能用了。可只要他还是陛下的亲舅舅,他可就永远比你们这些能人道之人更能人道!区区一个屄,拿鸡巴干进去,拿一截木头干进去,哪怕是——绑在那里让狗干了进去,只要他看着能快活,那就是真的快活!他一辈子男女都见得多了,只是没有肏过这种兼具男女的。干他姓陈的一个后人怎么了?就是干了你这位什么狗屁真人,还不是他老人家一句话的事?”
他闲庭信步一样,把周围义军的几个士兵都推开了,就蹲在祁霄边上,笑吟吟地拿靴子尖去磕他的脸。“带带路?”
燕铭呆呆地看着祁霄。祁霄眼里也全是茫然,没知觉似地趴着。杜华硬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硬推着他往前走。“在哪呢?”边走边问。“你们这个破军营——你别绕!教我知道你绕了,回去给你爹上三天的站笼,最重的枷,眼珠子都给他枷出来!”
“没有绕。”祁霄声音木木的。“他在粮仓那一头。”
他拖着脚步,像是带着重枷一样往前走,远处还有不少士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这外来的瘦猴如押犯人一样押着义军的主帅走向粮仓背后。
这粮仓盖成一个圆柱形状。刚绕过一个弯,就看见粮仓那一边,韩亦昭从人群中将一袭黑衣的萧定强拖了出来!
两边隔着也就是几丈的距离,毫无转圜地打了一个照面。祁霄一下子站住了,本能的还要去拦一把杜华。这边韩亦昭看见祁霄被一个生人押着,脑子也是转得飞快,猛一推萧定,喊了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