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中,方婉婉没怎么样,倒是一旁劝架的张母挨了张父一记推搡,带翻了后者心爱的紫砂壶,摔倒在地。
“砰”的一声,紫砂壶应声而碎,张父的心也碎了一个角,哪里还顾得上“没眼色”的老婆和“忤逆不孝”女儿。
回家第一天就闹成这样,这年自然是没法过了,方婉婉当即拖着还没打开的行李箱,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来时的票不好抢,回程的票随便买。
对丈夫,对女儿,张母心里都有气,老的不贴心,小的不听话,心灰意冷之下,便没有拦着方婉婉回魔都。当然,也没给张父好脸色,气得后者整个年里都对着冷锅冷灶拍桌子骂娘。
对于张父张母,方婉婉的想法非常简单,反正委托者本人对父母也没有什么郑重的交代,她只需要按照字面意思完成任务内容就好,其余的看心情发挥。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像张父这种满脑子“我生了你我最大”的人,方婉婉真心不想搭理,多说无益,浪费口舌。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尽到为人子女的义务即可。再多,便不可能了。
打工人都回乡了,即便喜庆的灯笼与春联遍布街头巷尾,新年期间的魔都还是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大型连锁超市还在营业,方婉婉买了点水果和速冻水饺,回到出租屋,继续埋头苦学。
大年三十,吃了顿简易年夜饭,方婉婉遵循往年的习俗,观看了春节联欢晚会,趁这空荡,放肆地思念一下远在此方世界之外的亲人朋友,最后再于新年钟声敲响之际,对有着杀马特审美的小胖子道一声“新年快乐”。
如此,便完成了一个辞旧迎新的过程。
新的一年,方婉婉做了一个决定——她要考研。
辞去了工作,离开了张父张母,这个世界于她来说,似乎只剩学习了。但一个人在家自学,总有遇到难题的时候,上网发帖求助也未必能很快得到解决。
反正要学,不如到学校里系统地学,有老师点拨,肯定比自己蒙头死抠的好。
至于考什么专业,在没有特别偏好的情况下,方婉婉选择抽签。
结果抽中了无机化学。
于是,接下来的学习重心就放在了化学上,其他学科便当做学累之余的调剂。
直到五月,人们迎来夏天的同时,也迎来了亡者的忌日。
这一天,不仅举国哀悼,整个世界都陷入沉痛的悲伤。到处都在举行纪念活动,人们在防空警报中释放哀思,连空气都因此变得沉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