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小后生越看越经看?五官有南方人的细致,棱角却很分明,骨相也好,这种人看着温和,却很有主见,也就是俗称的有个性。
还有,观其言谈举止,有文人的洒脱却没有文人的酸腐气,有傲骨无傲气,不比某些自诩名门正派的出身之流的世家公子差。
故此,朱旭才会问出是否婚配一事,他是想到了钱浅,钱浅被朱恒耽搁了,尽管钱家没提,可母后却没少为此事怪罪他,故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早就有意向替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否则,他怕哪天母后一心血来潮,又要把钱浅和朱恒凑对。
这番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欧阳思答得也有些莫名其妙,朝堂的文武百官更是摸不着头脑,有人开始猜测皇上是否想要把欧阳思招为驸马,有人甚至开始扒拉起几位公主的年龄来。
“欧阳思,今日有人质疑你这个探花来路不明,乃有人事先把题目透露于你,你对此有何解释?”朱旭问到正题了。
“透题,透什么题?”欧阳思被问蒙了。
“欧阳思,有人怀疑你事先知晓春闱的考题了,说你考秀才不是案首,考举子不是解元,缘何进京几个月学问却如同练武之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呈现井喷式提升?”徐扶善替皇上把话敞开了,言辞中仍有不忿。
“井喷式提升?学生有吗?学生五年前因贫辍学,不得已在一家小书院一边做先生一边自学,两年后,学生凑齐了盘缠和束脩,那年院试,学生中了廪生。尔后,学生进了府学,两年后,一举中了举人,学生自认为学生天资不算聪敏过人,但绝不愚钝,进京这小半年时间,学生没少去拜访先生,有幸得先生指点,又幸得先生推荐,学生进了太学,和京城的这些优秀学子成了同窗,平时也没少探讨课业,学生的眼界拓宽了,学业有进步理应在情理之中吧?”欧阳思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为自己辩道。
“欧阳公子,传闻你和曾姑娘相熟,曾姑娘是否也提点过你的课业?”问话的是镇国公李茂。
这事本和他无关,他是有些看不过眼了,不想在这耗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问出来。
“这位大人,曾姑娘是和晚辈相熟,可晚辈进京后只见过曾姑娘两次,一次是晚辈刚进京,曾姑娘一家替晚辈接风洗尘,还有一次是除夕夜,晚辈和曾姑娘一家吃的团圆饭,诸位大人认为此种场合是否适合提点课业?再则,晚辈并不认为曾姑娘的学问可以提点晚辈,要知道,当年曾姑娘还是晚辈给启的蒙。”欧阳思说道。
“对啊,这位小弟也说了,曾姑娘最近一次出宫是除夕之夜,那会春闱题目尚未揭晓呢。”欧阳若英出列说道。
“这有何难,她只需把考题写在纸上送出来即可,或者,她可以托人转述。”说这话的是王柏,他把“托人转述”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明显是在影射朱恒。
“孙尚书,你来出题,现场考他如何破题。”朱旭发话了,懒得听这些人打嘴仗。
“下官出题?”孙实为难了。
他虽刚正不阿,可傻子也看出来王柏之流没安好心,为的是想打击朱恒,他可不想成为递刀子的那个人。
可皇上点名了,他不能不遵旨,这题目的难度他得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