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十娘去卖了玉佩,换了些银子回来,她和明芙鱼没有声张,默默开始在外面找房子,想找好了直接搬出去。
接下来几天,沈丘阳和赵氏屡次过来劝说沈十娘,沈十娘都拒绝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丘阳和赵氏越来越急切,对她们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翻脸像翻书一样快。
沈十娘心思坚定,一点也没有动摇,明芙鱼默默支持着沈十娘,不管沈丘阳和赵氏说什么都只当耳旁风。
这日天还没亮,沈十娘就出去继续找房子了,她们想找一间不用太大,但是干净明亮的房子,最好能靠近府衙,这样治安能好一些,经过贼匪的事,她们都有些心有余悸,为了避免被人盯上,她们还是想以安全为主。
明芙鱼独自留在府中,赵氏的姐姐带着女儿来了府里,她们在前院有说有笑,明芙鱼睡醒后就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吵吵闹闹的,似乎聊得很开心。
赵氏把明芙鱼叫了过去,像忽然转了性一样,对明芙鱼极为热情。
“阿鱼,这是我姐姐家的女儿,年长你几岁,你叫她梅梅姐就行,你们小姑娘年龄相当,一定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不打扰你们,你们进屋聊,帮我好好招待她。”
赵氏笑容满面,将明芙鱼和郑梅梅推进屋里,关上了房门。
明芙鱼莫名觉得赵氏的态度有些奇怪,这些日子赵氏的脸色越来越冷,说话的时候三句话里有两句都离不开卢传韫,总是夹枪带棍,今天怎么忽然想开了,一句也没提沈十娘和卢传韫的婚事。
明芙鱼疑惑的歪了歪头,在暖炕上坐下,抬头看向对面的郑梅梅,她以前虽然知道赵氏有个亲姐姐,但没有见过郑梅梅,郑梅梅长着一张带着憨气的面庞,眉毛略粗,嘴唇长得比一般的女子要厚,只有鼻子还算小巧,她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十分局促。
明芙鱼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觉得郑梅梅有些古怪。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屋内烧着暖炉,一点也不冷,只穿一件棉衣就可以,郑梅梅却将自己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穿着斗篷,就连领口都戴着厚厚的围兜,手上戴着袖套,进了屋后也不肯摘下,除了面颊之外,一寸皮肤都没有露出来。
明芙鱼抿了抿唇,见郑梅梅进屋后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薄汗,好心开口道:“屋里热,你把外面的斗篷脱了吧。”
郑梅梅立即摇头,紧张地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嗫嚅道:“不用了,我怕冷,就这样就好。”
明芙鱼看了一眼她头上的汗珠,“可你额头上都冒汗了。”
郑梅梅仍旧摇头,“不热……我不热的……”
明芙鱼看着她面上紧张的神色,怎么瞧着怎么觉得怪异,不由心生警惕。
郑梅梅从怀里掏出一把花生,伸手递给明芙鱼,神色不自在道:“妹妹,吃点花生吧,都是自家种的,今天来的时候我亲自炒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