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贺简坐在自家花园里泡茶,面带笑意地将茶水倒进两个杯中。
萧光明就坐在对面,此刻脸上半点儿表情都没有,整个人就像块石头,一动不动。
他刚从外边应酬回来,一身的烟酒味儿,换都没换就来了贺简这儿。
实在是心里难受,做什么都觉得不安稳。
“不要太担心啦,喝茶解酒!”贺简将其中一杯推给他。
“已经一周过去了。”萧光明沉声开口,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崩溃。
“不用着急,才一周而已鸭。”贺简说。
“我什么都没给他留,不管是钱还是房子。”萧光明脸上终于有了点儿表情,“你说他晚上能睡哪儿?睡桥洞吗?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和整个城区的流浪汉打成一片了?”
贺简一愣,哈哈哈大笑起来:“怎魔可伦嘛,现在流浪汉都有收容所啦!”
“你的意思是…”萧光明转过脸来,“我儿子被收走了?”
贺简身形一僵,看萧光明一副快承受不住的模样,连忙摆手道:“哎不是啦不是啦!被收容了肯定要打电话给你的嘛!”
要和喝醉的人沟通真的很难,不管对方是小孩儿还是老男人。
“嗯。”萧光明点了点头。
贺简喝了口茶,有点儿后悔自己当初提建议了,他没想到萧光明反应会这么大。
两人坐了有一会儿,萧光明的手机忽然想起,他看了眼来电,连忙接了起来。
“陈教授,晚上好。”萧光明礼貌道。
“晚上好,萧院。”对方说,“真不好意思,今天下午你打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开会,没接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光明顿了会儿,用十分平稳地语气问:“我儿子萧桉上周有去上课吗?”
“啊?有啊,他上周天天都有到。”陈教授说,而后笑道:“萧院还是一如既往地关系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