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幼兰发现严新月和程晖阳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高二下学期。

    之前没有发现,一是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严新月对谁都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且两人在家里除了写作业,几乎不会在家里聚在一起,有需要出去的时候两人都会一起约着出去,家里人根本发现不了。

    严新月的成绩确实进步了不少,如果可以,努力一年的话可以上一本线,程晖阳让她努力和他考同一所大学,严新月道,我可以努力和你考同一个城市,别的就别强求了。

    然而这终究是奢望,谁也不会想到后来的事。

    董幼兰把程晖阳叫到房间,面色不虞地,问他,你和严新月怎么回事?

    董幼兰通常对儿子都是假以辞色,很少有这样语气不好的状况。

    她之所以把程晖阳叫进房间来问,因为她周末不上班的时候,知道两人在房里学习,就去给程晖阳严新月送水果,谁知道看到的场景让她心惊,严新月趴在桌上休息,程晖阳没写作业,反而专注地看着严新月的脸,还用手去整理她的头发。

    她是程晖阳的妈,自然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从小不爱交朋友,对谁都是可有可无的样子,然而他对待也是幸运的神态却很不一般。

    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儿子的关注与期望显然超过任何人,对儿子的了解与担忧也远超任何人,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找到儿子,预备和他讨论这件事。

    “你误会了,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面对儿子的辩解,董幼兰一脸不相信,“儿子,你糊涂了吗。”

    “妈从来没想过你会早恋,因为妈妈知道你从小到大就懂事,不会做让妈妈伤心的事情,可是这个不一样,不仅因为是严新月,还有你马上要高考了,不能耽误你的学习。”

    面对董幼兰痛心疾首的神情,程晖阳有些手足无措,“妈,我不会影响自己的学习,我期末还是班上第一名。”

    “不能是她,绝不能是她,她是你严叔叔的女儿,你让妈妈和严叔叔怎么办?”

    严新月对此事一无所知,程晖阳没告诉她,董幼兰还是一如既往,明面上态度也没什么变化。

    只是后来每次周末补习的时候,董幼兰时不时地就进来送盘水果送杯水什么的,两人也没什么时间机会做点什么,都规规矩矩地坐着写作业看书。

    严新月看了看门外,董幼兰刚来送完水,她小声地对程晖阳道:“你妈最近怎么了?你有没有感觉她有点怪?”

    “啊?”

    严新月一看程晖阳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毫无所觉,便赶紧道:“你别以为我讨厌她故意乱说啊,我就是觉得她最近怪怪的,简直好像在监视我们一样,你看,刚送完水果又进来送水,等下估计又要进来给你整理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