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鱼想说这句话很久了。
虞故峥没接话,一双桃花眼静静看着戚鱼,这一眼的视线显得深而沉。
一时间谁也没出声。戚鱼紧绷了半晌,见虞故峥不说什么,随后从座位边摸出一个礼盒,递过去:“这是上次我说的……送给您的生日礼物。”
滑盖式的金属礼盒里面是一支黑色钢笔,没有任何多余设计,笔型简约漂亮。虞故峥沉静看过片刻,合上。
“眼光很好。”
戚鱼被夸了一句,心跳更快:“本来应该在生日那天送的,但最近您一直没回国。”
将近有一个月没见面,戚鱼瞅向虞故峥的目光有点挪不开,长途跋涉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眉眼间的倦意不明显,反倒打量着自己的神色若有似无带了笑意。
“不说我,说你。”虞故峥将礼盒搁在一旁,问,“听说你和你家里闹得很不愉快?”
戚鱼稍怔:“是我继母告诉您的吗?”
戚明信应该不会跟虞故峥说这种事,那天病房里还有孟贞兰,唯一有可能说的也只有她。
从孟贞兰的角度,大概觉得戚鱼最近这么反常是虞故峥的意思。戚鱼想了下,孟贞兰是希望自己能分文不取地离开的,但如果这是虞故峥的想法,那就关系到两家的合作了。所以她很可能会旁敲侧击去问虞故峥。
“我把这些年攒的钱都还给他们了。”戚鱼没隐瞒,顿了会儿,一五一十把事情复述一遍。
虞故峥听完,并不评价什么,只问:“决定了?”
“……嗯。”
“我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您?”戚鱼抿了下唇,此刻有点紧张,“因为那天是您的生日,我就没有说,后来也没找到机会。”她又补一句,“可是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戚鱼最后那句声音既轻又糯,听着居然像带了些委屈的意味。
“你做得很好。”虞故峥道。
“……”
“本事不小。”虞故峥失笑一瞬,又问,“钱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