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妈妈,忍着疼痛,在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又早早起床上工去了,她在镇上一家砖厂里搬砖,这活虽说废些力气,但在农村生活的人,谁没有一把子力气?
再说了,搬砖比做其他的事情能多拿些钱,有了这一项好处,她就更加乐意做这一份工。
谷妈妈快要到镇上集市与砖厂的分岔路口时,后边跟着的小电炉突然加了速度,往谷妈妈的方向斜了一下,紧接着就看见谷妈妈连人带车翻到了小路旁的阴沟里去了。
掉进阴沟的谷妈妈被压在自己的小电炉下边,动了动被压住了的脚,忍着脚上传来的痛感,僵着身子昂着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小电炉给推了起来。
刚一站起来,身上混着泥土的脏水就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大早上的这条路上往来的人算不少多,谷妈妈刚还想着该怎么样把自己连车给弄到路上去的时候,后边来的人就立马停了下来。
帮着谷妈妈一起把小电炉从阴沟里搬了上来,“你怎么……”乡村小镇上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大型货车,大早上的也没有多少行人,再怎么样也不该掉沟里去啊?
谷妈妈想着那个从自家身边快速飞过的身影,心中无奈顿起,面对询问,也只能说一句,没事,是自己不小心了。
再然后让对方帮自己去砖厂里请一个小时的假,她得回去换身衣服。
谷妈妈回到家的时候,谷雨已经去了离家不远处的小溪边洗衣服,等她洗完衣服回到家的时候,谷妈妈已经走了。
没等谷雨把衣服晾晒完,外边一个半大小伙探头探脑的喊了一句,“姐,忙呢?”
谷雨回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任何动静了。
半大小伙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谷雨的冷淡一样,见她应了,见高兴的进了院子,“姐,那个……”小伙有些害羞的拿着几张卷子,“那个,我数学不好,听徐老师说,你数学是他带过的学生当中最好的,你能不能……”
没等谷雨应答,外头就有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谷成文?你还要不要脸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谁家不好去?偏往寡妇杀人犯家里钻?”
名叫谷成文的小伙,听到声音后先是一惊,后是一脸的尴尬,他想跟谷雨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跺了跺脚,颇为无奈的跑了出去。
“妈,你不是去镇上去了吗?怎么……”
“所以,你小小年纪就可以往寡妇家里钻?”
“妈!我昨晚上不是跟你说了,我数学不行吗?雨姐她咱市的高考状元数学满分,我找她帮我补补,怎么了?”
“满分怎么了,她满分,那里就不是杀人犯寡妇家了?”
谷雨听着随着她们的走远而渐渐减弱的叫骂声,心中实在是在也起不来波澜。就好像那妇人昨天在菜园子里跟她说,以后还不知谁能娶了她一样。这些人,这些事,她实在是没有半点心力去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