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衡官都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去窥视凡人想法的这种行为了,她甚至已经把自己的魂体进行了大部分封印,将感知约束在小范围里,就是为了把自己放在一个普通人的状态里。
其实这种状态对她来说是很别扭的,就像未来世界生活极其便利的人穿越回茹毛饮血住山洞的古猿人时代,或者像是把最常用收集信息的器官给切了。
如果没有封锁能力,现在她面前所有小姑娘的恶意她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封锁了感知,日常生活中就减少很多搅扰,但是又有点让强大的CPU空转的感觉,像是闭眼走在平坦空旷的旷野,不担心绊到石头又有点不习惯。
她这种不便利蒋帆都看出来了,她给出的说法是重新投入精力去体味人间情谊,不管蒋帆信没信,反正她是给过理由了。
太直接知道答案会失去趣味,虽然即使不直接感知周围人群情绪,也能一眼看透,终归还能多出点趣味来。
说起来普通人的心理其实很好概括,但是同样一种心理也是可以衍生出相当多戏份的。
就比如这个不断考虑事件发展方向各种可能性的金小姐。
衡官就这么看着她自娱自乐,筹划得紧锣密鼓的,就是不考虑万一那头根本对她无意,自己是不是媚眼儿抛给瞎子看了。
当然了,如果在这些信件故事情节中被安排起到引起公愤作用的、那个人憎狗嫌的又被她轻易料理掉的反面角色不是自己的话,就更好了。
倒不是不满意自己的人设,而是不满意她太自以为是的认为已经把她给收拾服了。
衡官心里嘿嘿嘿,金小姐不懂,太早消灭反派,故事会失去大半的趣味性的。
继续砍了两天竹子,准备好了第三天去水边扎筏子,几时过去河边几时下水都安排得井然有序,金小姐身边伺候的仆妇还教训众人说京中习惯事情安排得按照时辰来算,不得有差池,金小姐本人每日只忙着及时送消息给她哥哥那边去通气儿。
衡官:我就看看不说话。
有时候什么都不需要做,不同性格不同目的的人凑在一起自成一部戏。
竹筏下水当天,众位小姐们聚在水边,也是分外新鲜,有熟识水性的在扎筏子的时候就下水抓鱼去了,姑娘们停在水边随意撩水来玩,多多少少有些艳羡的看着挽着裤腿哗啦哗啦蹚水的丫鬟。
竹筏推下水,岸边木板搭起一个简易码头,金小姐突然拎了衡官过来:
“先上去,然后再来扶我。”
“好意思吗,我又不是的丫鬟。”衡官侧过脸看她。
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