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程玘确实没打算出面。
那时他也在应酬,一桌子觥筹交错,出口都称兄弟,也不知有几分真心。
消息来的突兀:
【没想到季先生酒量如此好】
紧跟着的是一张季翡无措地看着满满一壶酒的照片。
程玘瞧过之后就合上手机,那是季翡必须面对的场面,他不能护着季翡一辈子,不如早点让季翡学会拒绝。
只是,酒过一旬,心口里的担心滋味如同火烧一般止不住地攀蜒。
桌上的人无论青老壮年,皆红着脸,更有甚者,酒醉打撑头打起瞌睡。
这酒喝的有什么意义?
程玘推掉再度邀过来的酒,说:“酒多伤身,时至佳节,留着身体多陪伴家人才称得上和乐美满。”
他这话说的过于老成,桌上还有资历比他老上许多的人在,一时间满桌寂静。
程玘并未照顾这些人的颜面,他叫来服务人员,上了几瓶五谷杂粮汁,率先举杯谢罪,这才将场面圆过去。
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他指挥季翡那边的人同样举动:【他喝不了太多酒,帮我照应着点】
心依旧放不下,一次又一次警告自己也没什么用,反而像弹簧,越压抑反弹越厉害。
大脑自动开始想象季翡喝醉的模样,就在这餐馆的洗手间里,想象那人不会推拒的一杯接一杯喝下所有的酒,然后一个人跌跌撞撞回到那座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里,蜷在沙发上的结局已经属于良好的一类。
坏者,家都回不去。
想到这里,他哪里还能坐得住,抛下一桌人时,陈忍错愕不已的表情十分精彩,他无暇欣赏,只说:
“临时有事,陈忍,照顾好在座各位。”
而后,程玘在那家餐馆的门口,看到季翡酡红着脸走向附近的地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