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曾在天子面前,亲口许诺要将女儿在家中关上三个月。
而今天子虽未怪罪,可这禁足一个月的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正旦后,父亲回了军中,阿璇自己又出不去家门,派九畹打听,得知的也尽是些市井之事阿璇正焦虑着,这日傍晚,太子妃却拖着日渐沉重的身子,亲自走了一趟北阙的谢府。
“阿姊?!”阿璇从案前起身,先像做贼似的,把挂着的那方金印收进袖中。
随后,她快步迎上前去,托住了袁淑的手臂,惊喜道,“阿姊怎么来了?”
“阿姊行路不便。有什么话,直接传信于我便是,哪里还要劳烦姊姊亲自跑一趟呢?”阿璇一面扶着她走向座位,一面不住打量着袁淑的肚子,面上带笑,一腔的欢喜藏不住。
袁淑望着阿璇,却是在心中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长大一岁,妹妹的身量渐渐长开,容貌也越发鲜妍,可惜
阿璇言毕,却见表姊心思重重,神色仿佛不大好似的。她迟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遂慢慢地淡了下去,“阿姊,怎地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袁淑勉强笑笑,拉着她的手入座,寒暄道,“舅舅还没回来?”
阿璇点点头,忽而想到什么,神色又慌张起来,“姊姊,我阿父他?!”
袁淑忙按住她,道,“舅舅没事,勿要乱想。”
阿璇呼出口气,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可她见袁淑的脸上仍带着丝寂寥的悲意,又不由忐忑起来,“姊姊?是我识得的人里有谁出了事吗?”
这回,袁淑却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轻轻颔首,道,“的确,发生了些事”
“是临江王。”
“他?”阿璇心中一跳,蓦地抬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