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之后,沈娇抹掉眼泪,将把这信上的字字句句都牢牢记在心底之后,然后撕碎了这封信,和着那些糕点一口一口的吞进肚子里。
爹说皇后罪有应得,又让她放下过去。
可她做不到!
皇后是被关起来了,可还不够,远远不能消减她的心头之恨。
马车骨碌碌的转,沈娇忽然开口,“不去安王府了,回宫。”
她很快也要见到安王妃,那么在见到安王妃之前,她要亲手送出一份绝无仅有的大礼。
沈娇的仪仗进了宫,而憋不住的太子,也忍无可忍的进了宫。
母后已经被关了这么久了,再说了父皇也同意了选秀,是时候向父皇试探把母后放出来的事了。
紫宸殿内,太子跪在御案前哭诉,“父皇,母后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她这么多年对您勤勤恳恳,从无半点懈怠。盼请父皇看在母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过母后这一次吧。”
庆元帝靠在龙椅上,难得带着几分平静和审视的看着太子。
太子被看的心中发虚,“父皇?”
庆元帝忽然开口,“你自出生,朕便册立你为太子,这些年你做了些好事,可也做了不少的糊涂事,但朕一直替你掩下,从不动摇过另立太子的心思,你可知道为什么?”
太子没想到今日来哭诉求情非但没结果,反而第一句就是如此耸人听闻的消息,他嗓子发紧,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父皇,儿臣……”
庆元帝干脆的打断了他的话,“太子,你心软,却又愚蠢,容易偏听偏信,人更是惫懒,你有什么缺点朕都看在眼里。”
每说一个字,太子的哆嗦便多了一分,他两腿发软,惊骇的望着庆元帝。
太子慌乱道,“父皇,儿臣晓得您是爱之深责之切,您说儿臣的缺点,儿臣以后一定改。”
近乎听到什么笑话似得摇摇头,庆元帝神色冷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朕已经给过你太多机会了。”
他看向太子,撩起的眼皮带着三分冷意,“你是嫡子,朕亦是嫡子。朕当年远比你聪慧,却不如柔妃诞下的皇子受宠。朕在柔妃母子的手下吃尽了苦头,尚未登基之前就已经发过重誓,本朝自朕开始,决不允以庶乱嫡之事,朕亲手教导你,自你长大便带着你上朝。朕费劲了心思的培养你,可太子,你太令朕失望了。”
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在消磨着皇上对太子的耐心,时至今日,这点耐心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