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三人收拾好行装,以庐州为线,江芷李秾朝南去,左丘行往北去。
出城的路上一切都还算顺利,左丘行习惯了步行走走停停,此番回家依旧没备马匹,在城外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和一伙往北去的商队搞好了关系,混入其中有人管吃有人管喝还天天有一帮人陪他扯淡,比单独一个人要自在舒坦的多。
“等我到了家,我就给你们写书信。”左丘行道,“你们到时候别忘了回我啊。”
家还没到就想好让他们回信的事情了,江芷觉得挺好笑。不过这位仁兄脑回路向来清奇,有了昨天“白夫人”那件事作铺垫,她对他的任何行为都已经见怪不怪,便笑着答应。
早上的空气清新凉爽,梅雨季早已完全过去,不久便要立秋。
少年们互道一声“后会有期”,转身沿着两条完全相反的路,踏上了回家的行程。
按理从庐州出发,走鸠兹或者铜陵都能很快到家,江芷却选了从金陵往回走的路线,行程几乎比其他路长了半倍,就靠马蹄子扑腾。
李秾虽也疑惑,但并未多想,江芷做什么有她的道理,他始终觉得只要能和她在一块儿,从哪走并不重要。
两人饱经磨难积累下来的形影不离,已经慢慢演变成一种习惯,虽然谁都没有明确表示过,但看不到对方,确实会感到不安恐慌,与那种感觉完全相反,是只要和对方在一起,什么艰难险阻都能游刃有余的面对,丝毫不会生出退意。
到了金陵后二人并未过多停留,在客栈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出发了,这地方没江芷什么念想,她真正的目的地另有其他地方。
没等她说,李秾已经猜了出来。
出金陵城时他问她:“是去风雨村吧?”
江芷咬糖葫芦的动作一顿,瞪着俩兔子眼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李秾道:“只有风雨村不经过水路,你如果不去那,现在肯定出现在运河码头了。”
江芷轻舒口气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实是要去风雨村。那里有桩事情等着我去做,挺重要的。”她又咬了半口糖葫芦,“唉其实就是——”
本来都要全盘托出了,李秾却突然叫停道:“先行其言而后从之。”
“重要的事情在做成之前,最好不要告诉别人。”
她嚼着嘴里酸不溜秋的山楂,望着他道:“你就不好奇啊?”
他没回答她,扔给她一方干干净净的帕子供她擦嘴用,江芷这才想起来自己嘴角的糖渣,舌头舔了舔,没折腾帕子,手里的糖葫芦想扔又舍不得,有些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