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冷,江芷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刚才情急之下李秾抓住了她的右手腕,那触感不是一般的凉,简直就像被一块冰贴上一样,可活动了大晚上筋骨,她都浑身热得跟个小火炉差不多,为什么他的体温还是那么低?
废话不多说,江芷举剑,继续使出方才未发挥完全的“斩江”。
按理李秾接下来使的“覆龙”是五式中威力最大的,明面上克“斩江”,实际是五行剑法中集大成的一招,若达登峰化极之时,神佛皆避百无禁忌,破江芷的招式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可李秾一剑袭来,江芷竟轻轻松松便抗过了。
这让她差点当场呆住。
又是几个对招过去,当“八两”剑尖划破飞来的花瓣,相隔半尺指向李秾时,面如白玉的少年嘴角竟破天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犹未尽地叹道:“我输了。”
江芷垂下剑,并没有喜悦,只感到莫名其妙和蹊跷。
李秾走到她身边将剑鞘合于剑上,视线落在了她右手上,指尖的伤早已好利索,但虎口上的牙印实在太深,即便好了恐怕也终生落疤。
他方才抓她手时无意摸到,略有些分神。
李秾道:“夜深了,回去吧。”
江芷点头:“好。”
可惜天色确实太晚,开船的老艄公早回家歇着了,不然还能附庸风雅来个夜游西子湖。
出了西子湖,往回走的路上,她又回忆起在八仙山打架的时候李秾从她手中夺剑,掌心滑过她手背时的触感似乎也是冰凉冰凉的,只是那时候情况惊险她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是有些怪怪的。
灯火摇曳中,江芷盯着前面开路人的后脑勺轻声问:“李秾,你冷么?”
李秾道:“不冷。”继而顿了下又补充了句,“马上就到家了。”
江芷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以为她冷所以才问冷不冷。
她悄无声息叹了口气,心说:“我怎么会冷呢,我这一身内力再被封住又不会凭空消失。”
俗话说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筋骨皮大不了就是长年累月的打磨,“一口气”可不是什么说有就有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