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桃咂舌,刚想腆着脸皮跟她来句“送我一匹”,扭头就发现江芷半张脸埋胳膊里,眼睛还闭着,看样像是已经睡着了,一对卷翘的长睫都在随着呼吸上下轻轻起伏,说不出来的好看祥和。
虽然知道这丫头芙蓉面金刚骨,但不得不说这张乖乖巧巧的小脸在不说话时是真惹人喜欢啊。柳叶桃看着看着,不自觉伸出手在江芷毛茸茸的脑袋瓜上抓了抓,手法活像在给奶猫挠头,温柔中透着一丝怕不小心把对方头拧掉的紧张。
左丘行本想再蜷下睡觉,余光瞥到这一幕困神差点给他吓飞,毒娘子用自己断魂绝命的毒指甲给江芷挠痒,给他的冲击力不亚于老虎把尾巴给兔子当跳绳玩,立马甩了甩头转过身:“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江芷这一睡其实没睡多久,她心里记挂着跟李秾交接,再睁眼车厢中所有人都已休息,她揉着眼睛便出去了。
李秾扭头见是她,便问:“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她睁眼说瞎话。
眼看庐州就在脚下,李秾只当她是激动的,便开解道:“走个镖而已,你以后还会走很多次的。”
江芷“嗯”了一声,在他身旁坐下,把缰绳从他掌心拿了过去,缰绳手柄清清凉凉,没有一点正常人握久了该有的温热,江芷鬼使神差抓住李秾的手试了试,迷迷糊糊道:“你冷么?冷就进去休息吧,外面有我。”
李秾整个耳根都染上了层不自然的红晕,既摇头说“不”,也在江芷收手时赫然反将她握入掌心。
江芷只当他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身体却是想取暖的,恰好她天生小火炉内力足热气旺,给他当个暖手炉还是非常使得的,故心中并未多想,攥着缰绳专心赶路。
后来她是怎么睡着的她已经不记得了,总之睁眼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动了动脖子才发现自己是靠在了李秾肩头上,哈喇子都快淌成河了,给人家肩头打湿整整一大片。
江芷是没心没肺,但不是没脸没皮,意识到自己的“杰作”后一股气血从丹田直冲天灵盖,红晕从脖子根一下子延伸到脑门,边擦嘴角边对李秾结结巴巴手足无措道:“你你你……你脱下来,到了庐州,我给你洗……”她晓得李秾爱干净,出门在外但凡条件允许身上永远都是一尘不染的,所以她才更难为情的想扇自己俩大耳瓜子。
李秾哭笑不得,本想回绝,看到她殷切的小眼神后又改口答应。
抵达庐州时左丘行见江芷脸色不太好,便问怎么回事,江芷难得耷拉个脸,精神气全飞九霄云外去,不堪回首道:“我好有毛病,我居然趴李秾肩头睡着了,睡着就算了还流口水,你快点安慰安慰我,不然我感觉我过不去这道坎。”
左丘行想了想,清了清嗓一本正经道:“江姑娘的口水怎么能是口水?那是珍贵的江涎香,淌李公子身上是李公子的荣幸。”
江芷:“……”
左丘行:“好点了么?”
江芷:“多谢,有被安慰到。”
论有病她和这位兄台相比多少还是差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