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重生以来,杜清溪便没睡过一个安生觉。
哪怕午后,也时常被惊醒。
梦中竟是刘玉深那兄妹令人厌恶的嘴脸。
清醒时困倦,入睡时惊惧。杜清溪却也没想过改善,她便是要自己深深记住。
只是昨夜成婚,她先回了婚房,盖着厚厚的红盖头,难免有些闷,倚在床柱上歇息,竟直接沉沉睡了过去。
这回,却是一夜好梦。
第二日她听得屋内动静,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直起身时,还当顾淮贞回来,等双目适应眼前环境,才发觉,竟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杜清溪掀开被褥,感受着早春寒风,脑子渐渐清明。
这日头还未完全升起,顾淮贞这性子早起也不知所为何事。
“夫君这是准备去哪儿?”她轻咳了一声,对着门口质问道。
顾淮贞闻声一滞,他缓缓开门,为的就是不惊醒杜清溪。
这会儿对方既醒了,他只好停下手中动作,转身望着杜清溪,悻悻答道:“今日天气晴好,先去院内散散步。”
“不是白兄约你出去喝花酒?”
杜清溪眉头微皱,直白地揭穿了他的谎言。
一个纨绔哪能有这闲情逸致?
“大清早的喝什么花酒?白兄约我去湖上泛舟。”
顾淮贞反驳道,说罢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承认了刚才那番话都是谎言,脸颊一红,赶忙走到杜清溪身后又解释了一句:“白兄家中娶了两个小妾,他说今日要指点我一番婚后之事。”
听着这话,杜清溪思起白韶然那轻佻模样,神情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丝厌恶。
她不愿过于干涉顾淮贞的生活,只是这模样她实在也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