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番是,先生在堂上教我,我自用先生学说。倘明日法家巩先生来了,我又违心用巩先生学说不成?又明日教老庄的臧先生来了,教我治大国如烹小鲜,少有翻动,我竟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匪是弟子惫怠刁钻,实是音多噪杂,我一个榆木脑袋,甚不通了。
望先生教我。”
公子晦又拜。
先生听完,不怒返笑。
于是转顾身侧宫人、寺人,那阿叶也在其中的:
“我打错你们了。你家公子学书却是认真的。”
阿叶抹泪道,先生何不早言,如今打也打了,又不能让先生抵偿。
先生便言,我老迈,定不能偿你了……但若往后你家公子要打人,我力阻之何?
阿叶想,这免死券不错,应当留着,故曰善。
先生遂转回,望公子晦,正色问:
“公子以为,天地间之第一等贵重者为何物?”
公子略沉吟,便答了:
“倘是金、珠、玉否?一寸金,一斛珠,一截玉,能易乡间粮米、丝帛无数。”
先生答曰:
“匪也。
管子尝言:玉起于禺氏,金起于汝汉,珠起于赤野,东西南北距周七千八百里。水绝壤断,舟车不能通。先王为其途之远,其至之难,故托用于其重,以珠玉为上币,以黄金为中币,以刀布为下币。三币握之则非有补于暖也,食之则非有补于饱也,先王以守财物,以御民事,而平天下也。
故金、珠、玉,匪贵重物,亦止是做事法门耳。”
公子晦又略思忖一番,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