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兼回过头来,看见门口衣衫被风吹得微乱,缓缓而笑的司渝:“阿渝,你过来啦,阿娘那儿去过没?”
“刚去过,来看看阿爹。”司渝理了理衣衫,进屋。
“那就好,那就好。”司承兼一时无言,垂睫看着立在身边的女儿,淡淡叹息一声,“国师怎么没过来啊?”
“殿下忙于政事,这几日皇宫里又出了些乱子,便不过来了。”她知道父亲仍是愧疚于她被送去国师府冲喜一事,摇头道,“世人说国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倒并非全部如此……若是女儿当初嫁去了公子姜府内,现在怕是后悔莫及。”
司大郎一下无言,知道不该提及这大半年之前的事,转开话题:“一会儿便吃饭了,你娘执意要亲手做菜,你去帮帮忙,这刚生完孩子的怎么能……”
“我知道,阿爹。”司渝伸手牵了牵父亲的手,“前几日女儿让您去外地办差,为什么后来又被姜落深给……”
“哦。”司承兼想起来什么,“那日本是要上书陛下的,姜公子却不知缘何从哪里得知了消息,抢先一步上书陛下,便成了这样。”
司渝若有所思,还是觉得有些蹊跷,这后面,必定还有人帮着姜落深:“父亲如今呢?殿下安排好了官职,父亲做上了吗?”
“上周刚上任。”司承兼低头看了一眼女儿,握了握司渝的手,“是阿爹不好,不仅将你送去冲喜,还要你帮着忙明里暗里照顾着司府,是阿爹不好。”
“阿爹知道就好。”司渝笑着调侃道。
司承兼也笑了笑,见书房外仆役们正忙,道:“你快去看看你阿娘吧,一会儿晚饭好了,我叫人搬到院子里,一家人团团圆圆地一块吃。”
“好,吃饭了我来叫阿爹。”司渝应着,最后看了一眼鬓角花白的父亲,又看了一眼屋外忙碌的情形,微微眯眼走出屋内。
魏臣上书,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送去了陛下那里,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不生出什么事来便是万好。
院子里的桌椅已经摆好,司渝走近去数了数,只是多出五六张椅子来。
弟弟才两个多月大的功夫,不可能上桌吃饭,丫鬟婆子更是没有可能,难道还有人要来?
“阿软,一会儿是还有人要来吗?”司渝见阿软抱着一大摞盘子碗筷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连忙伸手帮忙接过,皱眉问道。
“是啊是啊,一会儿那些搭不着边的亲戚也要来,三姑六婶的……娘子,那些人嘴巴就是多,一会儿问起什么来,娘子可不要生气。”阿软放下碗筷,一一摆好了,扭了扭有些酸痛的
胳膊,嫌弃地看了一眼多出来的几把椅子。
话音还未落,府门已经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