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说着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白瓷小瓶,还有一枚银针,将白瓷小瓶放在小几上,而银针却捏在手里,犹豫着是自己刺,还是递给郭曼让她自己刺。郭曼见此,毫不犹豫,取过银针,扎在了自己的中指上,随后一滴深红色的暗淡血液涌了出来,郭曼又使劲挤了几下,一共往瓷瓶里滴了五滴,然后问道:“这些可够?”
“够了,够了。”苏太医说着,用一个木塞将瓶口塞住,放回到药箱里,又从小几上取回银针放回布包里,说道:“娘娘请稍等,老臣去去就回。”
“好。”
苏太医又跟皇上行礼告辞,扛着他的医箱出了‘御书房’,待他走后,郭曼想了想,问道:“父皇,你能不能派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去保护苏太医?”
“你怕幕后歹人敢在宫里杀人灭口?”
“是,我们都不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万一他真的丧心病狂,不顾一切要杀人灭口,怎么办?张神医已经死了,我不想苏太医再因我而死。”
“好。”皇上转头冲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会意转身离去。
在等待的时间里,皇上问了一些太子府上的事。对了,前段时间秦王府的门匾换成了太子府,而宫里的太子府也没有修缮。郭曼以忙着开书局,不是经常出门,就是闭门谢客写书,不参与府中事务为由说自己并不是很清楚。但大家和平共处,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快。还问起了为何不愿搬进宫里的太子府来住,郭曼听罢一阵尴尬,自嘲的回道:“我是生长在外面的野花,突然之间进了温室怕不适应,再者,我也舍不得‘静苑’里的那些果树。”两人东拉西扯的谈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随着时间的流逝,郭曼的内心也越来越着急,约定的时间到了,苏太医为何还不出现?皇上看出了郭曼的急躁,笑道:“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你是如此的心神不宁。”
郭曼不好意思的笑道:“父皇赎罪,事关自己的性命,我不得不关心,而关心则乱。”
“人之常情,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平静无波、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有这样别人才会敬你、畏你、不敢轻易出手对付你。”
“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可我做不到。有时候我情愿自己是鱼缸里的水,清澈见底,让人一眼就能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觉的对我这样简单、普通、毫无威胁的人出手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你这是消极抵抗?”
“与其说是抵抗,不如说是想做个与世无争的人。”
“可你要知道,在你来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无法做到与世无争。”
“是啊,所以我要紧紧抱住父皇这跟大腿,风风雨雨让父皇帮我当着。”
皇上怔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说道:“确实,现在没有谁的大腿比我还粗?”说完以后,又郑重其事的说道:“但父皇毕竟年事已高,你该依靠的人是太子,还有,尽快怀上子嗣,为皇家添丁,只有子嗣才是你永远的依靠。”
“我知道啊,可没有我能怎么办?”郭曼正苦恼着,他虽是皇上,虽然对自己一项疼爱有加,但论起名份来他是自己的公公,跟他讨论子嗣问题,怎么想,都觉得别扭。好在郭曼的别扭与尴尬只持续了瞬间,因为郭曼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也顾不上无礼,快步跑了出去,大门打开,果然是苏太医。
“验出来了吗?结果怎样?”郭曼急切的问道。
“老臣见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