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曼看着站在原处的熠亲王,问道:“王爷可还有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请娘娘解惑。”
“什么事,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在娘娘召我等进宫前,是不是已经派兵悄悄围住了忠勇侯府?”
“是。”
“既然如此,为何传口谕前,还要让人进去查看慕侯与世子是否在府里?”
郭曼沉默了一下,说道:“很简单,像这样的府里应该都是有密道的,我怕他们得到消息从密道里跑了。”
“娘娘怎么知道忠勇侯府有密道?”
“猜的。”郭曼的话音刚落,熠亲王的脸上却露出了一种类似失望的表情,郭曼不明白他为何会露出这种表情,不应该呀。但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郭曼走在寂静无声的宫道上,寂寞一阵阵涌上心头,他不知道小禄子能不能顺利见到忠勇侯和忠勇侯世子并把他们带回来,带回来怎么处置才合适;带不回来又该怎么办?一阵风吹来,郭曼感觉身上有点凉,转头看看天空,片片乌云堆积在那里,月亮早已不见了踪迹,它也是怕冷才躲起来的吗?
太极殿里依旧被寂静与压抑包围,今天是贤妃轮班,郭曼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沿上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欧阳冥的右手,听见郭曼进去没有回头更没有起身,继续手上的动作,她的动作很轻柔,仿佛欧阳冥的手是一件脆弱的稀世珍品,她擦的也很仔细认真,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着,脸上却露出一种似缅怀又似伤感的表情,郭曼站在她的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过了良久,她终于开口了,她说:“你有没有像臣妾这样伺候过陛下?”
“没有。”郭曼如实回到。
贤妃笑了一下,笑的十分勉强,十分清淡,她抬头,看着郭曼说道:“你当然没有伺候过陛下,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陛下在照顾你、迁就你、甚至是伺候你,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为什么陛下不爱如此爱他的我,却爱一点也不爱他的你,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明白。”说罢,她回头,将目光落在欧阳冥的脸上,深情的说道:“今天,我坐在这里伺候陛下,给他擦洗身体,更换衣服,梳头发,陪他说话,虽然他不能说话,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可我还是感觉很高兴,因为这个时候的陛下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他就在这里,就在我的眼前,哪里也不会去,我不用待在自己的屋子里苦苦的等待着他的归来。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郭曼静静的听她说完,心里没起一丝波澜,只是在她说完后说道:“你说的很感人,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是爱陛下的,并且我的爱不比你少分毫,否则我不会嫁给陛下,不会为他诞育子嗣。只不过,我们爱人的方式不同,你爱他就是留在他身边伺候他,而我爱他则是让自己成长,让自己变的优秀。”说完,郭曼转移话题道:“今天来,除了看皇上,还有一件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
“什么事,你问?”
“这两天你的母族有没有联系过你?”
贤妃豁然回头,质问郭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昨夜的刺杀是我母族所为?”
“没有。只是想告诉你——也许这样的话我曾说过——我对你本人还有大皇子及你母族没有丝毫的恶意,我向来不主张以暴制暴,但也不是认人欺负不还手的性子,所以,在皇上醒过来之前,我希望大家和平共处,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