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曼挑眉,问道:“王爷为何这样问?刚才在太极殿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蝴蝶姑娘是揭皇榜进的宫,我们对她的身世、能力、甚至名字的真假都不知道,就贸然将皇上的身体健康甚至是身家性命都托付在她的手里,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确实如此。”郭曼点头赞同他的隐忧,但转而说道:“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皇上昏迷已经一月有余,身体机能各方面都在下降,而南楚蛊师又一筹莫展,对解蛊一事没有丝毫的办法,更不要说后面的排蛊卵。我也知道最好的办法、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到下蛊之人,或威逼、或利诱,总之想尽办法让他给皇上解蛊、排蛊卵,可我无能,竭尽全力只找出了一个最有嫌疑的人,还被他一口否认,而我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事就是他干的。现在有人揭了皇榜,并言之凿凿的说自己能救皇上,而且还用事实证明她确实解了皇上体内的蛊虫,并成功的排出了一部分虫卵。如果王爷处于我现在的位置,是孤注一掷豪赌一把,还是继续无望的等待下去呢?”
熠亲王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但他并没有回答郭曼的问题,而是说道:“那人真的不是臣。”
郭曼低头微笑,说道:“是不是都已不重要了,我只希望那人能够就此罢手,让蝴蝶能顺顺利利的把皇上给治好,那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知娘娘可否屏退左右?”
郭曼眯眼深深的打量熠亲王,恨不得借着旁边微弱的烛光与淡漠的月光钻进他的眼里,并顺着视网神经到达他的大脑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惜,郭曼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没有看人眼光的普通人,她只看到了他眼神中的真诚与郑重。
郭曼是一个十分珍惜自己生命的人,自从有了孩子做了母亲后更是如此,所以去哪里的时候再也不似从前一般孤身一人,也不愿意去冒险,可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却不得不冒险,青梅出事的时候如此,现在也是一样。当种种线索与推论都指向熠亲王的时候,她也从心底认为那个自己寻找已久的竹叶公子就是熠亲王,可他却不肯承认,也对,这种弑君之罪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敢承认呢?但她却执意的想要一个答案来证实自己的内心所想。于是她对身后的夏荷说道:“你们后退一点,我与熠亲王有事要谈。”
“是,娘娘。”夏荷等人答应着后退了十步左右。
“现在可以了吗?”郭曼问熠亲王道。
熠亲王看看故作轻松的郭曼,又看看离他们有一段近距离的宫女,轻笑出声,“娘娘这么轻易的就屏退左右,不怕臣对你做什么吗?”
“怕呀。”
“怕还屏退左右?”
“因为比起怕来,我更想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不是有句话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寻求正确的答案,为了日后过的安然,冒点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为了寻求正确的答案?”熠亲王喃喃的重复着郭曼的话,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
“真实的就是正确的,虚构的就是错误的。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王爷能不能给我一句实话?”
“什么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