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商陷进柔软的锦被里,凤冠早已是摘了,可乌浓云鬓间依旧残着些簪环珠翠,压在枕上泠泠一响,硌得后脑生疼。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疼——”
卫璋撑在她上方,散了的墨发垂下来,同她的发缠在一处,掠过耳廓,星星点点的痒着。听她呼痛,他便停了扯衣裳的那只手,薄唇微抿,去替她卸那些纷乱的珠花,面上神sE依旧一派肃然。
卸完头饰,二人两两相对,帐中一片鸦静。
方才只顾着后脑疼,不曾留意他另一只手的去向,此刻静下来,清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腰间一点热意,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你……你……”
卫璋空出手,动作利索地剥了她的衣裳,扯着她里衣的带子,一边瞥她一眼,神sE冷淡无波:“太慢。”
冰凉的一句话,直将清商的哭声都堵了回去,卡在嗓子里,酸酸涩涩的,b得眼眶发红。
他的手还垫在她腰下,掌着半边腰身,力道不大,却已能将她钉在喜床上,稍一动弹,便觉那只手收得更紧些。
清商不敢妄动,一双眸子水盈盈的,眼尾泛粉,瞧着他发起愣。
桂香、酒香,还混着几分桌上的枣子甜香,全缠作一团,在三面合围的拔步床里拧出一GU醉人的暖意,雨丝似的漫洇着。
卫璋将人剥得只剩了件小衣,大片雪白肌肤映入眼中,忽然有些恍惚。他别开目光,又不经意瞧见那张带泪的小脸,眼中生出一丝犹疑,道——
“你怕我。”
清商忙摇头,眼泪却顺势滑落下来,打Sh了绣枕。
怕倒也正常。
卫璋m0索着去解那肚兜的带子,心里猜测着身下人的年纪——成婚前诸项事宜皆是府上一手C办,虽有庚帖,他却全然没留意过要娶的人是谁。
娶妻生子,于他而言,和裁一件新衣也没什么分别。
在今夜之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然而此刻——
细细一条带子缠在指间,尚残着余温,他轻轻扯开,将那件小衣脱去,少nV雪白的身子便一点点流出来,许是灯烛映照,给玲珑身形镀上了层暖光,一如微晕的月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