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家老宅回浅水湾的路上,只有沈景淮和季蔓笙两人,沈砚被宋淑宁和林穗带着去上了早教课程。
小家伙本就不愿意和沈景淮多呆,故而十分欢快地迈着小腿和他们说了再见。
有些事一旦戳破,便再也难以装作它没有发生过。
季蔓笙同宋淑宁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普通母女那样,即便是时隔二十多年忽然扭转的血缘关系,也并不足以让一切回到原点。
季荣程和宋淑宁的思想偏向传统,初接触下来,只觉得季家是家规森严、礼节繁多的世家名流,可事实远比季蔓笙想的复杂太多。
季家老爷子十分看重血统,自季冉冉这件事出了偏差以后,便对昔日无比疼爱的孙女没了好脸色。
好在季荣程夫妇早年都在国外受过高等西化教育,思想开放,却也更加注重一些礼节和涵养。
因而,季家女儿的涵养、礼仪等问题,都必须符合一个名媛该有规范,在这一方面季父季母反倒是与季老爷子看法有所偏差,这使得季蔓笙在季家又显得格格不入。
季冉冉是温柔娴静的性格,几次交谈下来倒也和善,与季蔓笙具有攻击性的美不同,季冉冉每日跟着宋淑宁学插花、茶艺等消磨心性的玩意儿,这使得她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可以说同谁都十分亲近。
“怎么?你以为我会听季夫人的?”
季蔓笙鲜少在外称呼宋淑宁为母亲,除非人前必要的时候,她对母亲这个词语带着与生俱来的陌生感。
她单手支起下巴,靠在车窗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同样静坐的沈景淮。
他们半年未见,昨天在台上总觉得那时的沈景淮看得不大真切,晚上又因太过忘我的缱绻沉沦,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卷入了那令人上瘾的快感之中。
细细想来,将近三十的沈景淮身上相比较于结婚时更多了一份男人的成熟感和稳重感。
这男人比她大了将近5岁,相差五年的人生阅历以及二十多年完全不同的生长环境,让他们的婚姻看起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妈指望我来管你,可是除了在床上,我似乎管不住你什么。”
男人嘲讽中的暧昧最是让人难以招架,沈景淮伸手很自然地将季蔓笙搂入怀中,摩挲着她的纤纤玉指,那具有倾略性的美,往往也最会惹火。
季蔓笙顺从地靠在男人怀里,她对此从不抗拒,更有甚者,带了一丝享受的愉悦,同这样的男人行鱼水之欢,哪怕是露水姻缘,也可以看做一种享受吧。
思及此,季蔓笙的瞳孔微缩,她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哪怕知道沈景淮看她的眼神中更多出自一种男人欲望的本能,也绝不允许别人染指半点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