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长分辨两句:“陛下每日都要忙至深夜却也沒有忘记长公主的事情。您不如同我一起回去,也好劝劝他爱惜自己的身子。”
离忧垂眸思索半晌,这才道:“也罢。我同你回去就是。”
阿长办事向來麻利谨慎,他亲自嘱咐了华茕的起居安排,倒让离忧沒有插嘴的机会。
马车被慢慢赶了过來,阿长搀扶着她坐进去。
路上摇摇晃晃,车帘随着微风起起伏伏,忽明忽暗的阳光中,离忧沉沉睡了过去。
阿长赶的车马停在了离忧的殿口,紫玉早已得了消息,早早便在附近等着。
他掀开车帘往里看去,见她睡得很熟,不禁微微一笑。
她还是同以前一样,一点公主的端庄样子也沒有,往往想睡便睡。只是纵使如此,自己也喜欢得紧。
阿长准备将离忧唤醒,紫玉却拦了他。
他将离忧从车内抱出來,径直朝她的房中走去。
离忧蜷在紫玉的怀里,轻声说了句什么。
紫玉的脚下一滞,面色忽而变得冰冷。
半晌,他重新抬起脚向前走,恍若未闻她方才梦中呓语的‘墨逸’二字。
离忧的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日,醒來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只是房中被细心的留了烛火,不会亮得晃人眼也不会暗得让人害怕。
她靠坐在床榻边,凝着烛火沉思,不过几月,已经物是人非。
从先帝逝去再到紫玉受了箭伤,最后再到娘亲的突然离开,这些事情一股脑的涌上來,离忧时时刻刻担心受怕,她甚至常常忘记了思考,不记得时辰,就连不久前的事情也会忘掉。
只是从初冬到深春,这景致变化太快,离忧突然想起來,墨逸已经有太久沒來看她。
他本是希望娘亲为其渡劫难才留在自己的身边,如今不见人影,娘亲又突然避世,难道是因为劫难已过?他...他不会再出现了?
离忧的心跳蓦地加快,他怎么可以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