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微微出了一口气,他的耳边响起了那日克莱门斯对他许下的承诺。
——等到辉格党上台,你将接替亚瑟·黑斯廷斯接任格林威治警区。
琼斯握紧了拳头,嘴中喃喃道:“生死富贵,在此一举。”
他的妻子有些担心的坐在床边望着他:“克莱登,你……伱没事吧?”
琼斯转过身子,看了眼躺在床上已经入睡的三个孩子,又笑着坐在妻子身边摸了摸她的脸。
“别担心,我出趟门,很快就会回来的。”
妻子问道:“可……现在时间都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克莱登,你不是说局里给你批了假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养才是。”
琼斯听到这话,也有些动容,他抿着嘴唇笑道:“受伤是小事,赚钱才是大事。我要给你买好看的新衣服,让你过得像个真正的贵妇。孩子们马上也要开始上学了,我必须得给他们攒下点学费,我……”
琼斯太太听到这里,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克莱登,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她流着泪哀求道:“你这半年多以来一直往家里拿钱,我问过其他警官的太太,她们告诉我说她们的丈夫没有像你这样拿的这么多的。克莱登,你告诉我,你……你和我说实话,你这半年到底都在干什么?”
琼斯警官听到这里,也陷入了沉默,他望着流泪的妻子,将她搂在了怀里。
“亲爱的,我也是没办法。我想咱们都能过上好日子,但是过好日子的代价就是我需要做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情。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吃人,别人就会吃了你。”
琼斯太太摇着头,她抬起沾满泪水的脸庞,捧起了丈夫的脸。
她总觉得这张面容是这么熟悉,但又这么陌生。
“克莱登,你长胡子了,你以前都不这样的。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住在乡下,你还是个健康阳光的小伙子。
咱们的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每天为着明天的餐食发愁,但那时候的生活,咱们过得很踏实,不像是现在这样,每天都担惊受怕的。”
说到这里,琼斯太太颤颤巍巍的从床下摸出了一个小红木匣子,那是琼斯亲手给她做的定情信物。
琼斯看见这匣子,不由笑道:“你还留着它呢?”
琼斯太太没有说话,她只是一点点的抽出了匣子的盖子,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七十五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