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霍亦迟刚才自始至终都知道,也对,是他先脱的他裤子。
宋清岚克制着没有夺门而出,佯装淡定地出了隔间,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别上麦克风,才若无其事地离开洗手间。
但光是恢复正常心跳节奏,他就又花了快五分钟。
客厅里果然没有人,房间里谢君尧也不在,宋清岚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冲澡,洗去满身黏腻,然后再舒适地躺进恒温浴缸里。
但疲倦和悸动不仅没有被带走,反而弥漫在水汽蒸腾的空间内。
因为别墅配备的浴盐是雏菊搭佛手柑的甜味,包装瓶上没有写,他泡进来了才知道。
有点像霍亦迟身上的味道。
他有太多话想问霍亦迟。
来这里是因为他吧,今晚都已经自曝一样地只关心他的好感度在哪里,完全斩断了其余潜在的姻缘线。
可既然已经申请了离婚,为什么又要过来找他?后悔了?舍不得?还是只是想再多睡几次?
如果只是解决性需求的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八卦小报上为他指明的那些追求者还不够多吗?
宋清岚抓了把头发,闭上双眼,柔和洒在脸上的暖调灯光又让他回想起五分钟之前的荒诞。
霍亦迟这么一个有洁癖的人,竟然拉着他在公共洗手间里做了那样的事。
他可能真的在意他、需要他,至少是在生理上。
然而单单从结果来看,他们的关系已然明晰而残忍。
霍亦迟要跟他离婚,他就得离。
即便这次霍亦迟没玩够要他回去,两人签订另一份婚前协议,情深似海般再过三年。待到霍亦迟腻味了,更坚定地亲口提出要离婚呢?
他大概率还是得收拾包裹,说走就走。
就像刚才在洗手间里,他得经过霍亦迟许可,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