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铃响，大床中央拱起的被子底下伸出一条肤色冷白的手臂，把床头柜的手机顺进被窝里。
霍亦迟刚看了眼时间，腰上一双手就无意识地向上蹭了蹭他的背。
“嗯……”宋清岚的脑袋在他胸口蠕动了一会儿，想抬起来，却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以为宋清岚是想控诉他动静太大，霍亦迟亲亲他的发顶，轻拍他的肩膀，想把人哄睡着。
但宋清岚呼吸节奏微变，踩着他勾过来的小腿就翻了个身。
“昨天忘记跟你说，萧谨川知道我们之前认识了……”他眼睛还闭着，声音沙哑。
霍亦迟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停住，“……他问你的？”
宋清岚睫毛颤颤，还是没能睁开眼，“嗯……问我们是不是早就见过。”
“那你怎么说？”霍亦迟抿唇。
“就承认我俩认识，直播间也都知道了……”宋清岚嘟嚷。
心脏里像在下一场永不停歇的酸雨，即便相拥着过了一整夜，霍亦迟还是被胸腔里弥漫开的冷雾浸得指尖冰凉。
“只是认识？”他的声音又低又轻。
宋清岚挣扎着终于睁眼，因为不清楚收音设备是否已经恢复正常，他挨近霍亦迟耳朵道：
“那不然，还要说我们……离婚了吗？”
所以这三年他们也仅仅是互相认识。
即使几乎每天早上，他都得小心把手臂从宋清岚脑袋下抽出来，才能起床。
胸闷得着实难受，霍亦迟却不显分毫，坐起身后还能把被角给宋清岚掖好，“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健身房。”
他身形微动，却感觉到一股牵扯，偏头才注意到宋清岚已经侧身将脸朝向他，两指捏着他的衣角没让走。
……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