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说:“东西是一个东西,不过具体的区别很大。”

    “大海上的轮船也是如此?”光绪问道。

    李谕点点头:“没错。”

    光绪沉思道:“古人诚不欺我,还真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四两拨千斤不过如此。”

    他根本想象不到,后人甚至戏称“技术的尽头是烧开水”,就算核电站,最终也是在烧开水。

    不过这些就没法给他解释了。

    光绪感觉有很多问题想要继续问李谕,突然旁边的崔公公打断道:“皇上,时辰到了。”

    光绪嘴角咧了咧,想要发作还是忍住了:上次冲着李莲英大吼了几句后,好几天没有吃上好饭。

    他立刻变得有些颓废,自己堂堂一个皇上,连几个奴才都控制不了。

    光绪无奈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李谕从瀛台离开,骑上马准备返回东厂胡同。

    崔公公却叫住他说:“帝师啊,您以后上课的时候,还是要慎重点。”

    李谕牵住缰绳:“公公何出此言?”

    崔公公说:“不要让皇上以为洋人的东西那么简单,这只会让他产生一些不好的念想。”

    李谕完全是在把复杂东西往简单讲,这是他当年上学时最常规同时有效的方式,于是说:“崔公公,洋人的东西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崔公公笑了笑说:“这话不是杂家要带给您的,您自己琢磨吧。”

    李谕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五张两百两的银票:“崔公公还望指点。”

    崔公公看了看银票数额,接过来仔细叠好放入怀中,然后小声说:“你租了荣府,有些人看不过去,毕竟周边还住着不少大人,可要小心点。”

    李谕眉毛一凛:“都是正常买卖,有契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