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要着急啊,且听慢慢说来……”盛苑立刻绘声绘色的将她哥哥说的情形复述出来。
其实事情特别简单,就是当地乡民不舍得劳力,都将社学当成看儿所,没有劳动力的孩子倒是积极往哪里放,可是一旦能帮家里干些活了,那些孩子就都让家里以各种理由按住,不许他们再去社学。
用那里的村长和里正的话说,社学只要留下有资质的孩子就好,至于没有天赋的孩子,与其以后学不出来,还不若好好干活,说不得将来能成个种田好手。哪怕是送出去当学徒学艺,到底也是一门手艺。总好过以后文不成武不就,反而没有了生存能力,还影响家里的农活。
他们对让所有的孩童都去读书尚不支持,更不要说让女郎进社学了。
而他们的反对的理由也朴质愚昧的可笑。
原因就是他们不想培养别人的儿媳。
“那帮师兄动手怎么不再狠些?”盛苑觉得那帮参考学子只是带队将那些乡村儿童收归朝廷所有的做派还是太斯文了些。
对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乡民,唯有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能激发出他们真正的淳朴。
“大概是当地的世家豪绅不想配合吧。”卢晟见安屿一个劲儿附和着盛苑,说到了最后,竟然恨不能动用兵力去围剿了,顿时有些无奈,只能换个角度提出问题。
“他们?他们有这勇气?”安屿撇了撇嘴,“更何况,自科举开始以来,官位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还真不一定。”盛苑倒是听进去了,很是认可卢晟这个说法。
“就像哥哥说的,自从土地隐匿问题用上重典,世家豪绅对待同乡村民也婉转很多,要想归拢土地使用权,周围就要安定。可若是周围的郎君女郎都奔着科考走了,只怕那些土地他们握着也不踏实。”
盛苑在洛安州跟哥哥和姜先生学习的时候,看过太多实例。
因此,她太了解那些世家豪绅是什么东西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可以以防万一,哪怕干的事儿损人不利己也不要紧。
“可惜啊!我之前还想了好多治学办法呢!”盛苑和安屿一起骂了一会儿那些世家豪绅之后,又不免遗憾的咂咂嘴,“要是咱们三个过去,指定能让社学学生满员!”
盛苑叹了口气,安屿立刻捧场,似有其事的点点头:“劝学、劝学,重在劝啊!我想了很多可以让他们听劝的办法,结果却无用武之地,果然可叹啊!”
看着这俩人表演的卢晟:“……”
他时常因为自己略微正常一些,而和这俩好友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