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陆正可是漓龙帮主家,在这淮河上纵横两岸、风光无限,如今在崔、杜两家郎君面前,还不是如同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啧啧!
杜信轻摇折扇,掩嘴笑道:“当今可是胸怀大义之人,怎会被个宠妃绊住手脚。”他眼中兴味之色正浓。
平城令,抹了把头上的细汗,说的崔贵妃不是宠妃一样,他看了看外间,脚步轻移。
完全不想在这里,听这两位世家公子讨论皇帝后院密事,心中打起退堂鼓。
便假借尿遁,拱手出了外间。他走的飞快,却不知里面两人压根没停。
杜信还在继续撩拨:“此次能破那陆家势头,还不是因北境之事。”
崔镜嗤笑出声:“原来如此,不过北境军粮是几大世家都有份,陛下怎能认定就是我崔家呢?”
“陛下此举虽狠,莫不是想借此化解两家恩怨?”崔镜言辞间流露出几分无奈与讽刺。当今登基并非正统,自诩郑庄公后人,多疑、善弄权术,更以为他们这些世家就只盯着他后院里的那些破事。
杜信见他吃瘪,差点笑出声,言辞之中对今上也并没多少尊敬之色:“陛下此举,确是权宜之计,但陆家若想借此翻身,怕是还需另寻他法。”
陛下用个女人来给崔家赔罪,着实可笑。
崔家若是不认,继续与陆家为难,便是有违圣意,
但若就此放过陆家,便会抬不起头。如此行径着实恶心人,就看崔家如何选择了。
气氛一时凝重,崔镜忽然笑出声,“杜大郎,你此番就是为了来看我崔家笑话的?”这家伙平日里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这次能在平城遇见,有些意外。
杜信见状,言笑晏晏:“青雀不知,你和瑾年不在,这都城里无趣极了。”
他往前凑了凑:“近来听闻会稽流行起新的乐器,据说声如幽谷,九转曲觞,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从荆州来的一群琴人,善合乐,据说宛如天籁,这名声都已传到康健了,如今离会稽清谈盛会还有十几天,我自然早早就来了。”
要不这穷地方,当谁乐意来呢!
“呵呵,倒是难为义信了,这里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说就是。”崔镜面上带笑,杜信家中简单,也不需要他费心做事,所以提起吃喝玩乐,最是热衷。
杜信翻了个白眼:“用你操心?”他眼珠一转又道:“不过我听闻你这次是乘自家船回来的。还捕鱼甚多,可有此事?”他心中好奇。捕鱼自然是见过的,但听人说万斤渔获,如此玄乎,自然想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