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平缓呼吸,跛着腿转身出去。
淡淡的银霜斜照入殿,白石铺就的大殿上,男人五官模糊,但高大修长的秀挺身影被月光清晰描出。
沈冽随动静望来,目光触及她一身的血,呼吸一窒,快步而去。
血已凝固,一时分不清其中多少是她的,看到她足尖踮着,且在微微抽搐的脚,沈冽清俊眉眼浮起难以置信。身姿轻盈如她,下盘是她最重要的优势,她的脚却伤成这样。
“脚伤得可重?还能走吗?”沈冽问。
夏昭衣许久没有如此迟缓的反应,她看着他在黑暗中走来,五官渐变清晰,剑眉星目,俊美如旧,气质却更清冷深静,她怀疑自己已昏睡过去,现在在做梦。
“阿梨?”沈冽唤道。
夏昭衣没说话,就这样抬眸看着他。
眼神不迷茫,不虚无,反而清澈明亮,但她就是没有反应。
沈冽眉心一沉,骤然做出他此生想都不敢想的动作,右掌扶住她巴掌大的秀致小脸,将她的脸轻轻捧起:“阿梨,我是沈冽。”
男人的手心热烫,修长指骨带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传来得温热让夏昭衣终于如梦初醒。
“……沈冽,”夏昭衣声音很哑,“你,怎么在这?”
说着,她下意识侧眸,看向左脸上的大掌,沈冽垂下手:“容后再说,你身上伤势如何?”
“我简单处理过,但是我的脚扭伤了,山路兜峻,我在河道旁遇见了几个人,不慎摔了一跤。”
沈冽双眉紧拧,沉声道:“我背你走。”
“现在不能离开,下山路不好走,他们会封锁出山口,以我如今之态,只会成你的累赘。”
“那便不离开,”沈冽将后背长剑摘下,别在劲瘦腰侧间,“我先背你去寻一个安全干净之处,你好好休息,我照顾你。”
夏昭衣看着他回身蹲下,顿了顿,她俯首攀住他宽阔的肩。
沈冽的背非常挺拔,看上去如寻常少年般削瘦单薄,实际却结实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