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钧在门口已跪了许久,家里佣人见大少爷回来就要不知因何事遭殃的二少爷罚跪在门口都自觉回避,客厅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的钟表极有规律的走动声,这点子声音还不如没有,在寂静的环境里时刻提醒着他现在的糟糕处境,漫长的时间这样流逝着,搅得白承钧心烦意乱。
终于听得书房里面一点声音,白承钧慌忙跪得再标准些,膝盖一发力又开始做痛,不知道这点声音是救赎还是伤害,白承钧已快跪不住了,这时候巴不得来个痛快的。
“跪不住了?”
里面传来白承朗的声音,房门没开,隔着那扇厚重的书房的木门传出哥哥冷淡的问句,白承钧吓得身体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
“没有……阿哥……跪得住,不敢……”白承钧吞口水,白承朗一句话就能吓得他语无伦次。
从小就这样。
“进来。”隔了十几秒,里面的声音才又传了出来,白承钧扶着膝盖起身,敲了三下门才压下把手进去,看到坐在办公桌前正盯着他的白承朗又吓跪了,膝盖咚一声砸在地上,就差双手抱头地认错:“哥我错了,我不该逃学不该逃课不该背着您和父亲出去玩儿,钧儿请罚……”
白承朗听那砸在地板上的一声就开始皱眉了,他一向赏罚分明的,罚是罚的,这么用力跪着是想把自己的膝盖磕出点儿毛病来吗。
“认错倒快,回回认错都快。”白承朗见弟弟看样子没事儿,拎着手里的细鞭上前,在空气中挥动几下,立在跪着的白承钧面前颇有压迫感。
“哥……轻点儿……“白承钧听他哥的语气好像没那么生气,便大着胆子给自己讨饶,那家法抽在屁股上的疼是真的,这儿也没外人,面子算什么。
“我看你是许久没挨揍忘了规矩了是吧。”白承朗目光阴冷下来,显然,他对弟弟的讨价还价有些生气,这时候了还跟他嬉皮笑脸。
白承钧急忙摇头,跪直了不敢再说话,听他哥又道:“你明年就毕业了,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犯这种错?父亲想让你来家里公司帮手,你告诉我就你现在这种态度,这副德行,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出了事你怎么向父亲交代?我怎么向爸爸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