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故友。

    “下官……传信,也只能尽力而为。”

    卫准立在堂中,反复念了几遍这一句,又按了按袖中信封:“他假作成襄王侍卫,那日一战后,便同襄王一道不知所踪,再没来过。”

    素来刻薄冷面的开封尹,此时不知为何,竟勉强笑了下,低声道:“下官设法寻找,也一无所获……”

    萧朔淡声道:“办法不对。”

    卫准怔住。

    “今日初九,该祭玉皇,大相国寺开天公炉,半城人都会去。”

    萧朔道:“要祭一夜,有许多人会宿在寺后空场。”

    开封府职责所在,每逢这般声势浩大的祭典祀仪,都要不分昼夜巡街坐镇。卫准自然知道这些,只是不知与找人有什么关系,苦笑道:“他不会去。”

    “有所求,便会去。”

    萧朔道:“大人微服私行,在殿后僻静处对月独酌,只管大醉。”

    卫准从不曾这般荒唐,闻言几乎错愕,想要开口,迎上萧朔视线,又将话咽回去。

    他记起在刑场时,云琅心血来潮攀扯琰王,说得也是“月黑风高、半醉半醒”。此时看着萧朔神情,不知为何,心底竟跟着牵扯一晃:“王爷……曾这么等来过心中故人么?”

    萧朔摇了摇头,回了桌边,倒一盏茶搁在案前:“我曾数次自问,这五年间,为何从没这么做。”

    茶水滚热,水汽蒸腾起来。

    萧朔并不喝,又倒了一杯,遥遥相对:“我若醉了,他必来寻我,揽我入怀。”

    卫准怔立着,胸口竟也像是倏忽一空,轻声道:“总归……苦尽甘来。”

    卫准从不擅劝人,此时见萧朔身上不同以往的宁寂萧索,牵扯心事,尽力和缓语气:“昔日宫中枯井旁,王爷所说,下官心中铭记。如今王爷已有云将军同行,下官——”

    “大人却仍形影相吊,榻间冷清。”